這是一條原本將作為語言講述的資訊,但發聲的器官在此之前就已變作花崗巖,所以它只能做為斷續續的思維殘片,還未出口就已經消散。
房間中矗立著三座石頭雕像,其中有兩具動作定格在飛撲之時,熊地精與石蠻盲族蓄勢待發,肌肉勃張,血管暴起,造型張力十足,極具動感。另一尊法師表情肅然,一手還握著開啟了一半的【虹光噴射】捲軸。
這是個七環法術,如果一旦施放成功,將有互相混雜的七道彩色光線籠罩他身前大片扇形區域的所有生物,每種顏色帶來不同的效果,火焰、冰凍、毒、電擊、狂亂甚至傳送……
平心而論,他算得上十分果斷,然而對手更加是有備而來。
維蘭瑟重新戴上緞帶,避免奪心魔如果突然甦醒,不巧被獵魔蛛之眼的石化光線命中,畢竟石頭還是比血肉之軀重得多。臨走時,一道【粉碎音波】掃過房間,精美的石像頓時變成了一地碎塊,她在當中撿起加爾盧司栩栩如生的頭部塞進木盒,將它同沉睡的奪心魔一併帶走了。
第十九章
在暗刃駐地,隨著首席法師索恩的歸來,戰爭已經快要接近尾聲。
當俊美絕倫的暗刃侍父出現在戰場上時,裂唸的武技長已經感覺到了危機的臨近,他扔下自己的對手,在周圍錯愕的目光中,發動了燃燒生命的戰士狂怒秘技。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嘯,本場戰爭最驚艷的一劍如流星劃過幽暗地域永恆的黑暗,以一種無可阻擋之勢向索恩奔襲而去。
利刃刺入肉體的悶聲響起,口吐鮮血發出垂死嘶聲的卻不是暗刃首席法師,武技長的劍穿過了本家族一位祭司的左胸,而索恩卻完好無損地站在替罪羊剛剛所處的位置,他優雅轉身,露出嘲弄的微笑。
索恩以殘酷的幽默感選擇了【易位戲法】,把他和某位敵人的位置交換,緊接著,他沒有給武技長發動第二次攻擊的機會,二者拉開的距離足夠他完成任何一個咒語。
在短暫的絕望倒計時中,武技長炸成了一團魔術煙霧,當濃霧散去,原地只剩下一隻灰色的小兔子,索恩施施然走過去,把身中【惡意變形術】的俘虜提起來。
即使身處戰場最中央,首席法師一點不失從容瀟灑。任何目睹他戰鬥姿態的人都無法否認,即使他不具備強大的奧法能力,僅靠絕世的姿容和儀態,也足夠暗刃主母數十年專寵。
暗刃侍父真是實至名歸。
伊莫瑞就這樣看著自己血緣上的父親抱著兔子,向她這邊走來,一路散佈著【解除魔法】的力量,讓不少被心靈力量控制著悍不畏死的奴隸紛紛驚恐軟倒。
征服欲、敵意、對美麗男性的佔有慾……種種情緒夾雜在一起,讓她不由得死死握緊了蛇鞭。
&ldo;調集了整個家族的力量集中佈防,真是一場精彩的防禦戰。&rdo;索恩涼涼地說。
可惡……
他是在諷刺自己興師動眾卻收效甚微?這個只在後半場出力的下賤男性!
在伊莫瑞正要發錯的時候,一名精靈騎手提著圓圓的東西跑來。
&ldo;首席法師閣下,長公主殿下,三公主命我送來這個。&rdo;
&ldo;加爾盧司&iddot;裂念?&rdo;此時石化射線的法術效果已經結束,索恩認出了首級主人的名字。
在安杜斯,加爾盧司不過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術士,這個頭顱給暗刃帶來的驚訝遠遠及不上裂念,身處絕對劣勢卻一直沉穩冷靜的裂念主母失態地跨出一大步,差點從浮游碟上墜落下來。
她以及所有裂念成員不計傷亡地填入這個絞肉機,目的是吸引暗刃主力,創造機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