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愣了愣,沒想到腦子本來就是一團亂麻,還被楚南點名要解釋,但走到底是將門虎子,皺眉苦苦思索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道:“想到了,楚將軍真的有權這麼做!”
李臻失聲道:“怎麼可能!”
冷雲揉著眉心回憶著什麼,喃喃道:“擅改行軍路線當然是大罪……,可是呢,現在的情況又有些特殊,這車隊楚狂將軍毫無疑問是軍銜最高……“……”
說到這裡看了楚南一眼,其實楚南軍職也很高,可就算是平級,論資歷和聲望,楚狂也要佔據主導。
冷雲繼續說道:,“而最最關鍵的是,如今不是大兵團作戰,咱們這三千人並沒有直屬的上級……,也就是說,按照軍規矩,楚狂將軍是這三千禁軍的最高指揮者……既然這樣,他當然有權決斷這支軍隊的一切事務,包括更改行軍路線!”
李臻抿抿嘴唇,眯著眼睛說道:“可是,來之前,王叔說的很清楚,這使團,楚南才是最高決策人……”
冷雲點點頭,說道:“當然,使團之當然是楚南兄最大,可這三千集軍說起來是受楚南兄和楚狂大將軍雙重管轄的………………這似乎午點罕見,但目前看起來,楚狂將軍的做法是完全合情合法的……”
其實,很關鍵的是,楚南並沒有質疑楚狂的做法,而是將指揮權完全放給了楚狂。
楚南看著目瞪口呆的李臻,嘆口氣說道:“這三千禁軍有兩個任務,押送軍械,護送使團,只要這兩個任務完成……楚狂只有功不會有過…………”
李臻才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自己完全被矇在鼓裡,被無視的乾乾淨淨,深吸口氣說道:“就算這樣,你是不是也應該和我說一聲…………
楚南似有深意的看著李臻,大聲叫道:“軍紀官何在?!”
眾人被嚇了一跳,不明白楚南為什麼突然叫軍紀官。
負責禁軍軍紀的小校忙跑了過來,大聲道:“大人有何吩咐!”
楚南面無表情的指著李臻問道:“他剛剛的表現你都看見了吧,論軍紀該如何處罰?!”
那小校愣了愣,看了看李臻咽口唾沫暗暗叫苦,自己可沒膽子處罰一位皇子,被楚南看著又不能不履行指責,硬著頭皮說道:“軍肆意喧譁吵鬧者,責十軍棍………………當眾質疑上官者,不分對錯,責三十軍棍,若再犯者…………”
李臻頓時傻在那裡,抿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南也沒有真的處罰李臻的意思,揮手讓那軍紀官下去,看著李臻輕聲說道:“不懂就學著點,不要把無知當今性,還嫌丟人不夠麼?”
李臻無地自容,憤怒的回頭看著挑撥自己出頭的郭審言。
楚南才不去管郭審言惶惶不安的解釋,大聲喝道:“出發!”
李臻這次徹底的沉默了起來,遠遠的和楚南等人拉開距離不願靠近。
鬧出這麼大事情,楚南也懶得再維持表面的和睦,見李臻不過來也樂得清靜,裝作沒看到。
車隊下山的時候似乎更加困難,有一段狹窄陡峭的厲害的坡道,看了就讓人頭疼。
等到費勁周折下山來,大家都有些沉默。
剛剛有一輛車衝下山道去,帶著車上的兩個士卒跌入了山谷當,根本不需要去救,那樣的高度,有死無生。
還好軍的人見慣了生死,除了幾個親熟計程車卒輕哭了幾聲之外,這樁意外並沒有引發多大的波瀾,李臻也沒有跳出來拿這個批判楚狂換路的決定。
走山道太過累人,又發生了意外,楚南和楚狂商議了一下,早早的就命令紮營休息。
到了晚上,飯菜似乎有些反常的豐盛,將士們的興致也有些異常的高漲,聽了幾句楚南才猛然想起來,今天,似乎是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