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愧地用手遮住臉,才想搖醒隔壁座位的魏千古,沒想到下一組演奏者緊接著進場鞠躬,她只得先拍手再說。
“啪啪啪啪!”
像是要和魏千古比賽誰的聲音比較大一樣,這次的掌聲分外熱烈。兩個演奏者分別就座,各佔據一座鋼琴,眼神在空中交會。
“嘎嘎嘎!”魏千古睡得正熟,磨牙磨得正爽。長久以來總算可以好好睡上一覺,演奏會真是功不可沒,送他去見周公……
突然間,砰砰兩聲巨響。
撼動天地的琴音,振奮了人心的同時,也把正在磨牙的魏千古震醒了。一骨祿地跳起來大喊:“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地震?!”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就連演奏者也停止彈奏的動作,困惑的看著他,就彷彿他是外太空的人,不懂得地球的禮貌。
楚懷柔再也坐不下去,他若真的是外星人那還好,她還有藉口。問題他是臺北的居民,還衣冠楚楚,只是行為舉止和外星人無異,不,比外星人更糟!
“懷柔──”他試著向站起來的楚懷柔解釋,她看起來快氣瘋了。
“走開!”她揮開他的手,捂著臉離開會場。從今以後,她再也沒臉回到這個地方,都是他害的。
“我可以解釋──”
魏千古追著她走出會場,楚懷柔光顧著生氣,話都不聽,逼得他只好繞到她面前,以螃蟹走路的方式同她說話。
“我不是故意要睡著的。”他說。
“你只是想害我丟臉。”她氣憤的回答。
“我沒有這個意思。”他搔搔頭。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停下腳步,與他怒目相視。“我特地請你來聽音樂會,你如果不想來,大可以說你沒空,何必故意害我丟臉?”
“我都說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還在生氣?”他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氣憤,凡事都有商量的餘地,沒必要爭得面紅耳赤。
“我就是生氣!”她就是不講理,怎樣?“你到底懂不懂禮貌?我和男人來聽這麼多次音樂會,你還是第一個睡著的。”丟臉死了。
“我不是故意要睡著。”他解釋。“我只是──你常和男人來聽音樂會?”魏千古話說到一半,才察覺到她的語病。
“對,有問題嗎?”她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想打架的樣子。
“沒問題。”他氣洩了一半,原來她常和男人一起來聽音樂會,搞不好連今晚的票都是哪個該死的男人給的……
“既然沒問題了,那就再見,我再也不要和一個會當著我面睡覺的男人,一起來聽音樂會了。”要知道,自尊受傷的人不只是演奏者,她也很受傷。虧她今天晚上打扮得那麼漂亮,結果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顧著自己睡覺,她再也不理他了!
“懷柔──”
“再見!”
她才不要聽他解釋,最好睡到天荒地老,山洪爆發,世界末日為止。
敢當著她的面睡覺?
去死啦!她發威起來可比謹言還可怕,不要小看她!
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讓魏千古這麼給睡掉了,只能說,他們註定沒有緣。
不愧是惡鄰……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沉澱,雙方各讓一步,心想也許他們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無緣也說不定。
萬分猶豫地在矮牆邊徘徊,魏千古衷心希望還有挽回的機會,就是不知道楚懷柔的意思如何。
他盯著隔壁的鐵門發呆,說他是等門也不為過,現在都晚上十點鐘了,她還沒到家,急死他老人家,更別提外頭有多危險。
忽地,一道刺眼的車燈直接照射在他的臉上,楚懷柔下車。他愣愣地看著她彎腰對著車子裡面的人揮手說再見,然後風情萬種地直起身,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