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位於淨思,武當雖不禁婚嫁,峨嵋掌門絕無嫁人之說,遂也回絕了俞蓮舟。
俞蓮舟快快而返,殷融陽雖知無望,情意卻有增無減,當上武當掌門後,位望之崇無與倫比,言出為法,動則成軌,一言一行均為天下所瞻矚,這段心事只能深埋心中。心裡倒歎服風清揚的率性而為,恨不能自己也效而尤之,卻知是萬萬不能的,心中酸測,幾欲落淚,忙轉過身去。
淨思對少林戒律堂首座圓音道,“少林容不下我師弟嗎?”
圓音合十道:“豈敢,出家人四大皆空,焉能執著善惡邪正之色相,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並非空言,桑施主倘能一念向善,便是自植福田,於人於己善莫大焉,於我武林同道亦是令人心慰的快事,老納迴轉寺後便當忠告方文。宣偷我少林僧俗弟子不得與桑施主為難。”
淨思心花怒放,她不過是強打圓場,硬做保山。不想這兩位高人竟說得有理有據,將一件天大的荒唐事說成一大善舉,歎服不已,笑道:“圓音大師和殷真人都這般說,想來旁人自無異議?”
眾人無不竊笑腹誹,這兩個和尚道士名高望重,卻是一般的不通世故,然則這二人說出的話便是武林的法。無人敢駁,均應道:“兩位前輩高見卓識。我等萬萬不如。”
成清銘面色轉和,少林、武當、峨嵋硬做保山,華山派的聲譽可保無羌,總算鬆了口氣,對這小師弟也實是無法可想。
風清揚心下雖銘感五衷,卻也啼笑皆非,知道這些人是看在思師當年澤及武林的情份上,不惜強辭奪理,全力維護自己,天下人的譭譽皆可置之度外,不能見怨於慕容雪卻是萬難忍受的,渭嘆不語。
淨思已揣測出他的心思,笑道,“慕容老先生武功高絕,脾氣也貳煞古怪,我們和他沒說上兩句,掉頭就走,大家知道他是雪姑娘的爺爺,自不好攔他。不過此事未必沒有轉機,少停我與殷真人、圓音大師便為你走一遭姑蘇參合莊,大概不會一點面子都不給吧。”
風清揚抨然心動,三大門派掌門首腦聯挾求親,可是天大的面子,便有再大的過節亦不難化解,只是方外之人竟爾管起俗世婚姻來,未免令人匪夷所思。轉念想到慕容雪臨去時決絕的樣子,又不禁心憂,倘若慕容家當真不買帳,又當如何?
淨思望著他忽喜忽憂,閃爍不定的眼神,心下暗歎:“不意情之累人,一至於斯,都是前生冤孽。”轉頭道:“殷真人、圓音大師,兩位意下如何,不會怪我成自專了吧?”
殷融陽笑道:“應當效勞。”想到得與淨思並行千里,當真是不勝之喜,便是刀山火海也蹈之不疑。
圓音道:“老鈉此番正為帶幾位師侄增些江湖歷練,妨蘇慕容乃武林勝地,正當一見才是。”
淨思一拍風清揚肩頭道:“放心吧,殷真人出馬,便是皇家公主也求得到手。”她行事果決,大具師風,說走便走,眨眼間三派人馬已向姑蘇而去。
其餘賀客目睹此事,均感將有大事發生,千面妖狐仇敵滿天下,未必皆肯因幾大派庇護而置之不問,惟恐惹事上身,紛紛揖退,抽身事外。
成清銘與寧清宇將眾人送出老遠,方始回山,華山上頓時顯得冷冷清清,但見漫山遍野的雜物,猶可想見先時的盛況,對風清揚愈發光火,想到華山派居然和千面妖狐拉扯到一處,直是奇恥大辱,其餘四派中人亦頗有同感,只是誰也不好說出來。
眾人方將山上器物收拾停當,忽然有弟子傳報,山腳下有日月神教十大長老前來叫陣。
五派掌門大是楞然,不虞魔教中人來得如是之快,素聞日月神教有十大長老,但所知道的也不過是金猿神魔張乘風,銀猿神魔張乘雲、飛天神魔趙鶴、四絕神魔沈筆樓、大力神魔範松等,其餘幾位只聞其人,未見其面,此番十長老齊集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