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將胸口那早已備好的字條仔細塞入竹筒內,再綁到灰鴿腳上。
「灰羽,麻煩你了!」
推開窗戶,將鴿子放出去,她的一顆心全掛在振翅遠離的信鴿身上,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正有一人悄悄地追隨信鴿離去。
循著層層階梯,姬向晚來到聞人霽用的寢室。
「公子!」姬向晚烙遵自己現在的身分──他的侍女。只要參王能到手,她心甘情願做任何事,何況這只是為奴為婢的小事。
「進來。」
推開門扉,陽剛味十足的臥房內並無聞人霽月的身影。
「公子!」姬向晚再次輕喚,這次卻無人答應,取而代之的是陣陣隱約的水聲。
遲疑半晌,循著水聲,姬向晚推開另一扇門,溫熱的水氣與聞人霽月冰冷的話語立刻自門扉後迎面襲向姬向晚。
「動作真慢。過來!」聞人霽月如帝王般端坐在以整塊玄色大理石雕鑿而成的浴池中央,倔傲地下令。
的確,就風雲閣而言,他--聞人霽月,的確尊貴如同帝王一般。
嬌軀定在門口,從水聲、溼氣,即使是雙目皆盲,姬向晚亦能清楚地知道門後是什麼地方。
聞人霽月原本緊閉的眼眸半啟,隨即闔上,那比擬萬年玄冰般能凍結人心的冷冽眼光立即一閃而逝。
沉默中,一抹殘忍無情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
姬向晚的遲疑,觸怒了聞人霽月,引起他兇殘無情的嗜血本性。
他條地睜大眼,冷聲下令,「解開衣衫,服侍我入浴!」
他的嘴角越咧越開,滿意地看見姬向晚原本毫無血色的小臉為此頓時火熱、紅燙起來。
姬向晚的思緒亂成一團。
解開衣服?侍浴?他居然命令自己做這種事!這種如低賤妓女做的事!
姬向晚的驚愕、掙扎,全落入聞人霽月合黑深邃的眸中。
在白霧嫋嫋中,聞人霽月的唇畔始終噙著一抹冷笑。
「不願意?」他開口打破沉默。
沉默半晌,姬向晚深吸一口氣,纖手寫地解開衣釦。
她的心不是早已麻木、枯竭了嗎?此刻為何仍有種刀割、火炙似的痛楚瞬間扎痛全身?
緊繃的氣氛中,姬向晚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落地……最後,一頭烏黑秀髮如瀑般傾洩而下,遮住了她胸前的春光,也襯托出她全身如雪般自留的肌膚,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卻足以令人致命的媚態呈現在他面前。
而全身赤裸的姬向晚,無形中顯得十分脆弱,莫名地撼動了聞人霽同無感的心……
但那感動似乎只是一那,聞人霽月的心立即為無情的冰雪層層掩蓋。
「過來!」他沉聲命令。
「參王何時給我?」當身軀滑落水池的同時,姬向晚顫著身子追問。
「啪!」
聞言,他手中的白玉酒杯在其怒氣肆虐下應聲碎裂。
難得見到的怒氣在他的眼中燃起,「在你的服侍能令我滿意前,你若再提一次這個問題,我就取消你我之間的交易!」
雖然他十分清楚姬向晚的馴服、服從全都只是為了參王,但聽到她那瘖啞、冷然的嗓音不斷地提醒他,不知怎的,難以自抑的怒氣從他的心底深處轟地爆發。
「汙辱我、恥笑我令你覺得很有趣嗎?」一種想法襲向她的心,她突地頓悟,平靜地問道。
他眼神銳利的瞅視著她。
「見我難堪、傷痛,能令你高興嗎?」不自覺的,一朵淡漠的笑意浮上她小巧的唇角。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她感覺自己像被當作玩物般看待、戲弄、踐踏。
縱使聞人霽月一直不言不語,但她卻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