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掉”的那類作廢照片,除了先前季天城挑出來那張外,還有一張是蘇小巧一手挽著短髮女生,另一手牽著“姚喜容”往川堂方向跑回去的小小背影照。
季天城瞧見了喬均唇畔的笑,有些瞭然,這回再看向照片時,避開了一般人會特別留神的部分,朝其他不重要的方向投以注目。
呵,看到了,若他沒猜錯,這條身影……
“真是無心插柳。”季天城明白了喬均心情大好的原因。連拍照都能不小心拍到喬均登報尋仇的小黃飛鴻,真不知該說那女孩死期將至還是倒楣透頂。
“原來她是祟恩的學生。”嘖嘖,得來全不費功夫。“叫阿猴再去崇恩拍照,找出這個小黃飛鴻姓啥名啥,我要她的半身照、全身照、背影照。”這會兒看她還朝哪個地洞鑽躲。喬均露出了今天第一抹愉悅的笑弧,見到小黃飛鴻身影的剎那,遠比發現“姚喜容”是個舉世無雙大美人的事實令他高興幾倍。
“好,聽到了,半身照、全身照、背影照、裸照……”季天城跟著複誦。
“要裸照做什麼?讓我吐到死噢?!”喬均口出惡言,那種平板身材看起來像個男人一樣,他對男人的裸體敬謝不敏!
“讓你護貝後放在皮夾裡呀。”季天城笑得很可愛,但是通常他笑得越可愛,就越是代表他腦子裡在動壞念頭,反而他露出沉思模樣時才是最最無害的時候。“省得你皮夾裡只放一篇姚喜容寫的超短聖歌,膜拜呀?”
“我說過了,我對小黃飛鴻沒興趣!放她的照片驅散惡靈嗎?!”要放也要放美美的“姚喜容”,瞧,她笑得多天真無邪。
像是為了證明他對“姚喜容”絕無貳心,喬均隨手拿了張“姚喜容”的半身照,剪成適合的大小,將照片塞在皮夾那張聖歌紙箋上頭。
“我知道呀,你不要一直重申。”聽起來很像狡辯耶。
“那是因為有人耳朵被滿腦子漿糊塞住了,聽不到別人傳達的意思。”喬均賞他一記大白眼,把皮夾收回口袋。臭小子,當他喜歡一直重複同樣的話嗎?還不是因為他用那麼曖昧的眼神打量他,看了就讓人一肚子不爽。
“是呀,那個塞住耳朵的人到底是哪號笨蛋呀?”季天城順著他的話說。
“你們眼力真好,這麼一小粒的黑點還能看出是那個小黃飛鴻?”叫他君清霽來看,他只會當這是照相館洗照片時不小心沾到了什麼灰塵所留下的汙痕,到底是他眼拙還是那兩個傢伙眼太利?
“是愛。”
“愛你去死。”喬均用臺語惡狠翻譯,國語的“愛”和臺語的“要”是相近的發音,所以他那句可以翻成——要你去死!
“欸欸,在姚喜容面前怎麼可以這麼兇暴?不怕嚇跑她呀?”季天城拿起“姚喜容”的照片護身,讓喬均用那張噴火恐龍臉去面對他暗戀許久的小佳人,這可是治他的良藥噢。
“照片看得到才有鬼!”喬均像只對十字架免疫的吸血鬼,根本不怕被照片中的佳人看盡醜態。
呀,沒效了噢?真可惜,以前一篇姚喜容的文章加上一個打火機就可以威脅喬均耶,看喬均為了搶救姚喜容的文章免於火燒而掄拳跳腳,想揍人又投鼠忌器,想噴火咆哮又怕打火機沒燒掉文章,反倒被他的怒火給焚成灰,那種情竇初開小毛頭才有的手忙腳亂,實在是好教人疼愛,為了想多看這可愛的一面,他才會老是拿這項弱點欺負他嘛……
唉,把那個可愛的喬均還來噢。
蘇小巧收齊一小箱外校來函,一封封小心翼翼用拆信刀劃開,閱讀完信件內容再加以分門別類——公文類,按照受文的專案,分為公關信、文宣信、總務信、會長信,每封都做出最合適的歸類,再送到最合適的人手上,不過通常來說,以公關信最多,什麼校慶邀請函啦、學會互動會啦、聯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