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門進去:“吃飯吧,你不餓嗎?”
阿奴點點頭,卻抓著信不放。
趙惜好奇:“信上還寫了什麼?”
“啊,不過寫些瑣事,他的地盤越來越大啦,中原皇帝的招牌真好用。”還有茶葉加絲綢,阿奴唇邊浮起一絲微笑,“胡蘿蔔加大棒,那是最好的征服武器。”
趙惜滿臉黑線,沈夫子儒雅風流,怎麼教出來的弟子卻個個像土匪。
卻聽阿奴淡淡吩咐道:“收拾行李吧。”
“就走?”
“對。”阿奴垂著眼簾,悄聲應道,“雲丹問我‘吐蕃的天空已經向海子一樣藍,你什麼時候回來。’”
見小美人感情開始傾斜,趙惜幸災樂禍,劉仲這回慘了。不過她可不會透露半點,誰讓那位小王爺威脅自己來著。再說根結在他自己,他也天天寫信,只會抱怨米價太高,饑民太多,賊人難應付,軍隊不聽話之類的大事,瑣事也寫,包括自己老婆丟了如何內疚,心急如焚明神宗岳丈大人處處為難等等,跟雲丹比起來沒有半點感性,至少也來句“陌上花開緩緩歸”吧?你對人家有意思,就趕緊把那位前妻解決了啊,還叫阿奴和劉暢想法子幫他尋人,哪個正常女人會看上這種缺心眼的男人?
準備走的前一天,阿奴想想有始有終,她也不想把陸塵翼得罪透了。也是叫范文瀾去向他辭行。
范文瀾回來笑嘻嘻地說:“阿奴姑娘,那位要見你一面。不過我只說咱們要走,可沒說什麼時候。”
趙惜“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夠狠。”
應有之義,阿奴慢吞吞道:“你明天跟他說,就在港口見個面吧。”
見到海堤上那個嬌小的身影,陸塵翼氣往上衝,這個小妖精把他撩撥得上了火,就準備撒丫子逃跑?他拉過阿奴往海堤底下走去:“你不是很想合作,為什麼突然要走?”
阿奴掙扎了一下抱怨:“手好痛,放開了。我是來做客,自然要回去的。
陸塵翼哽住,惱道:“行了,說你的條件。“
阿奴掙脫開揉著手腕,看見她纖細的手腕上一圈紅印,觸目驚心,陸塵翼有些抱歉。卻聽那個沒良心的丫頭很瀟灑地說了一句:“我不想合作了。“他頓時氣急敗壞吼道:”你耍著我玩啊?“
脾氣這麼大做什麼?本來就是耍你啊。
阿奴鼻孔一哼:“你沒誠意,談到明年也沒結果。反正你那些東西對我而言跟雞肋差不多,再說東南沿海一塊,我鞭長莫及,何必操那份心,貪多嚼不爛。“
陸塵翼氣得伸手又想抓她,阿奴有了準備,身子一晃,避了過去。他抓了個空,又見趙惜等人虎視眈眈地趕來。冷哼一聲,心裡有了計較:“你的條件我答應。”
阿奴迅速地拿出契約和印泥:“那蓋手印吧,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她的條件很優惠,合則兩利的事。
陸塵翼拿著契約咬牙切齒,又不想蓋了。他分明篤定了自己會答應,契約和印泥都隨身帶著,連她的手印都事先蓋好了。
阿奴見他垂死掙扎,搖搖手指:“說實在,我不會去告訴師伯,不過會告訴你阿爹。”
小陸筒子走私揣私房錢的事瞞著他家老頭子的說。
陸塵翼臉如死灰,吼道:“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淡定,淡定。”阿奴心有慼慼焉,“家裡家外一窩子女人和兒子要養,開銷的確很大。”她大有同病相憐的感覺,自己跟陸塵翼一樣倒黴,都是拉家帶口的。
“我才兩個侍妾一個兒子。”什麼一窩子女人?小陸筒子氣昏了頭,連家底都招供了。
趙惜和范文瀾兩人哈哈大笑。周圍的侍衛這些日子跟著他們家少爺,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他們沒敢放肆,只有埋頭聳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