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回話,朱元也明白他的意思,他幹嘎的大笑出聲:“是了,你怕這件事牽累了我,怕我們的計劃因此事而敗露?楊叔啊楊叔,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就算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沒有了月兒在身邊,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還有什麼意義啊?”
說到這裡,他已經目眥欲裂。
掃視過一聲不吭的眾人,朱元的聲音放低了,顫抖著:“阿歷呢?叫他過來,我要親自問他。”
楊叔乾啞的回道:“阿歷去尋找良小姐了,屬下已經告訴過他,如果找到良小月的話,便把她帶到這裡或留仙鎮與侯爺相會。”
他剛說到這裡,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向這裡跑來。看到他,朱元連忙從馬背上翻滾而下,搶先幾步向他迎去。
來人正是阿歷,他一抬頭便看到了朱元,不由顫聲叫道:“侯爺,公子,月兒姑娘她,她。”
“她怎麼了?”朱元急急的扯著他的領口問道。
他這一下用力過猛,阿歷的臉漲得通紅,扯著朱元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連連咳嗽著。朱元一愣後手連忙一鬆,又急急的問道:“月兒呢?她到底怎麼了?”
阿歷朝西方一指,繼繼續續的說道:“月兒姑娘在那裡,她很奇怪。”
朱元哪裡還有耐心聽他把話說完,當下一扯他的衣裳,提著他就跨上了黑馬,雙腳一夾,策馬向西方飛奔而去。
阿歷坐在前面,不停的向他指點著方向,朱元臉色發青,臉皮繃得死緊,他目光定定的望著西方,手中長鞭重重的抽著馬腹。
在他的身後,侍衛們也急急的向這邊趕來。這時他們的表情都放鬆了少許。不管怎麼樣,月兒姑娘出現的方向不是京城裡面,他們不用在這個節骨眼上回到京城裡面束手待擒。
良小月昏昏沉沉的從地上爬起,看著天邊升起的啟明星,她一動不動的呆呆木立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滴眼淚慢慢的從她臉上滑露,奇怪的是,那眼淚落到地上,卻發出一聲輕輕的脆響。
良小月愣愣的低下頭,一眼便看到一顆嫣紅的珠子盛開在草叢中。她慢慢的跪下來,伸著小手抓向那珠子。就在這時,眼睛一痛,又是一顆珠子掉到手心。
兩滴如血又如淚的珍珠在手心中滾動著,良小月咧了咧乾枯的嘴唇,乾啞的喃喃的說道:“原來,這就是血淚珍珠啊?”
說到這裡,她扯開嘴皮想笑,卻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得多的笑容來。
頭一低,緊緊的把腦袋抵在地面上,良小月一動不動的伏著。有時候,痛到了極點反而麻木了。
她的腦中昏昏沉沉,似乎有千百個聲音同時唱響。良小月一動不動的伏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熟悉的古怪幹嘎的聲音響起:“良小月,你已經完成了你的兩個願望,現在可想回家了?”
回家?
良小月呆呆的重複一遍:“回家?”
慢慢的,她眼中現出一抹神采,記憶中,那顯得遙遠了的親人也一一出現在腦海中。閉上眼睛,良小月輕輕的哽咽著,低低的說道:“爹地媽咪。回家,我要回家,我要見爹地媽咪,我要離開這裡。”
得到她的回家後,那聲音沉默半晌又響起:“你最好考慮清楚後再回答我。一旦做出選擇,就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良小月苦澀的笑了笑,低低的說道:“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還在天下人面前宣佈了他的忠貞和愛意。我不回家,我去幹什麼?”
那聲音道:“這麼說來,你選擇回家了?你要想好,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把回家兩個字說出口,今生今世,你就再也見不到朱元了。”
良小月呆呆的看著手心,手心中,兩滴血淚珍珠在滴溜溜轉個不停。過了良久良久,她低低的說道:“送我回家吧。我要回到爹地媽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