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陣陣腦袋抽痛。
“侯爺,我們前不久才下了江南,這一次再下江南的聖旨下得如此突然,也不知陛下究竟是如何想的。”楊叔不無感慨的望著遠方的黃塵官道,又回頭看了一眼京城城牆,低聲說道:“這些年侯爺一律韜光養晦,也沒有安插幾個奸細在各府中,一有變動出來我們還矇在鼓裡,實在是不妥當啊。”
朱元雙腳一夾,示意馬兒走快一點。他聽楊叔說到這裡,不由微微一笑,說道:“楊叔,我父皇那刻薄多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本來對我就十分關注,我要是再有一個風吹草動,他可是會不分青白皂白砍了我的人頭的。這麼多年我還平安的活著,就是因為我是真正的無求無慾。”
說到這裡,他笑吟吟的說道:“這京城也沒有什麼好呆的,我恨不得就住在江南。”說到這裡,他看向良小月的馬車,一臉溫柔的說道:“在遠離京城的江南要地,做一個安樂侯爺,豈不是比成天勾心鬥角的自在得多?”
楊叔聞言也是哈哈一笑,說道:“侯爺說得是。”
朱元淡淡一笑,看向楊叔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別口是心非了,在你的心中,還是渴望我能夠與我的兄弟們爭一番,最不擠也儘量搏取父皇的好感,為以後鋪路。楊路,我今天跟你明說了罷,在我看來,做一個安樂侯爺遠勝過做一個孤家寡人。”
朱元所說的孤家寡人,自然指的是皇帝了。不過為了避忌他便用這個詞來代替。
楊叔老臉一紅,有點不自在的說道:“侯爺言重了,小人跟隨侯爺也有二十年了,早把侯府當成了自己的家。爺怎麼想小人就怎麼做,只要能跟在爺的身邊小人就別無所求了。”
朱元點了點頭,笑道:“你不必緊張,你對我一直忠心耿耿這是無庸置疑的,過一陣後,我的計劃實現時,我就在江南當一個土財主,楊叔你也可以在我這個土財主的府中,當一個殺豬獵狗的宰相!”
說到這裡,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楊叔苦著臉聽著自家主子的取笑,心裡想道:自從這月兒姑娘來了之後,侯爺的笑聲倒是多了不少呢。
正想到良小月,忽然馬車中傳來一聲尖叫:“哎呀——下江南啊!嗚嗚,我怎麼睡著了?我要跟子元哥哥一起下江南呢。”
這一聲尖叫傳來,眾人先是一驚,刷地一聲數十柄寒光閃閃的長劍都抽了出來。朱元更是馬也不騎了,人立起來就準備向馬車上跳去。
可等良小月的話一說完,眾人同時大感氣沮,朱元更是無力的坐倒在馬背上,苦笑連連,這個丫頭,真是迷糊得沒救了。
這時,車簾一拉,眨巴著迷糊大眼的良小月把小腦袋伸出了車中,她四下張望片刻,忽然格格一笑,快樂的說道:“原來我真是在馬車上啊,嘻嘻,子元哥哥真好,沒有把我丟了。”
朱元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無力的嘆了一口氣,重重的說道:“早知道你已經做好了被我丟下的準備,今天早上就不應該把你搬到馬車上來。”
良小月吐了吐舌頭,衝朱元做了一個鬼臉。見他臉上還有不愉之色,連忙頭一縮,鑽進了馬車中。順便還小手一拉“譁——”的一聲把車簾也給拉起來。
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做起來行雲流水,似乎還在害怕朱元一個不快,就把自己給丟回了京城侯府中。
朱元忍著笑,看著馬車的方向搖了搖頭。
這時,楊叔也笑了起來,他低聲說道:“月兒姑娘當真是天真無邪啊,也不知要什麼樣的人家,才教養得出這樣的女兒來。”
聽楊叔說完,朱元似笑非笑的轉過頭看了楊叔一眼。見他有點不自在的衝自己嘿嘿一笑後,朱元也低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說道:“楊叔,我已經想好了,不再調查月兒的身世了。”
楊叔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