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煥章說好怎麼分地盤了嗎?他可有十五萬大軍啊”
“這……”鄧演達一驚,抬頭看著羅耀國。
馮玉祥雖然也自稱是“國民黨左派”,不過畢竟和廖仲愷、鄧演達這些“真左派”不一樣。在這時空裡面,國民黨右派好像是有些掉價,不如左派那樣響噹噹的。現在好像只要左派就一定是好人了,所以那些不容於國民黨的軍閥政客們被都喜歡自稱是左派。
羅耀國輕輕嘆息一聲:“不是我要離間你們左派和馮煥章,事實上你們雙方真的不是一路人。這吳子玉眼下是敗亡在即了,以後這河南可就是一山二虎了。而且還是和馮煥章這樣的惡虎為伴,想想都是頭皮發麻。擇生兄你可要想想清楚,要不要……放吳子玉一馬?”
“放虎歸山?你就不怕這吳佩孚東山再起……”鄧演達微微蹙了下眉毛,手裡拿著一枚棋子慢慢把玩了一會兒。
眼下吳佩孚已經是慘敗了,只要鄧演達和胡景翼願意,打到他全軍覆沒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二十一師可有一個相當強悍的騎兵旅,在這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條腿呢?可是打光了吳佩孚的老本,馮玉祥不就可以不勞而獲,搶到大半個河南的地盤了嗎?現在國民黨左派的兵是少而精,打硬仗倒是不成問題,可搶地盤的時候人少總歸是吃虧的。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放吳佩孚一馬。天一亮就鳴金收兵,這樣吳佩孚肯定還能收攏起個一兩萬人,好去替國民黨左派抵擋一下馮玉祥……
鄧演達緊緊皺著眉,似乎是在苦苦思索,過了片刻,才沉沉一聲嘆息:“就這樣吧我待會兒就去和笠僧(胡景翼)將軍說,我們天一亮就收兵,放吳佩孚南歸去阻擊馮玉祥。也不知道馮煥章能不能消滅掉吳佩孚這個大老虎?如果不能的話,這老虎又會去哪兒傷人?”
……
直軍第三師和第六師三萬餘堪稱精銳的官兵,在遭到對手鋪天蓋地的炮火猛轟和義無反顧的全線突襲後便徹底混亂了。這種打亂仗的戰術,在以往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更沒有人教過他們在全域性混亂的情況下應該怎麼樣作戰?
不過即使在這樣的劣勢下面,直系的精銳還是表現出了相當強的戰鬥力。整個戰場上面,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在激戰,被打亂的直軍紛紛聚攏在一起竭盡全力的作戰。心裡面只是想著要頂住要頂住要堅持到皖系的援兵趕到敵人身後……就算是實在頂不住了,也是節節抵抗著後退,真是已經是盡力了。
而直系的那些將領們在這一夜也是全力在指揮作戰,在火線上督促士卒拼命抵抗,甚至身處槍林彈雨之中鼓舞士氣,大呼酣戰。他們也都知道,這一戰就將決定自己日後的前途命運,只有勝利,才能繼續呆在中國的歷史舞臺上風風光光的表演。只是……他們的對手在今夜的表現太突出了。在茫茫黑夜中吶喊著,冒著直軍的彈雨,一往無前地衝鋒,火力也異常精準和迅猛,而最後的白刃接戰,彷彿人人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選鋒之士。就中**閥部隊的水準而言,直系的第三、第六兩師已經夠頑強,夠堅忍的了,可是在夜戰混戰中和這樣的對手一碰,還是被擊退不應該是被擊潰
吳佩孚現在還是騎著那匹高頭大馬,還是披掛整齊,還是在一票精悍親兵的簇擁之下。只是整個人沒有了一絲的銳氣,佝僂著背,垂著頭,一看就知道是在逃亡中的敗軍之將。此刻他的心中反反覆覆的就是一個念頭:“完了直系完啦他吳佩孚也完啦這一敗便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時候了,直系最後的地盤河南很快就是別人的了,他吳佩孚從此再無立錐之地了。”
大堆大堆的直系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