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直系第三師的軍歌。
“誰唱歌呢?你們找找看,怎麼有人唱歌啊?”黃維聽著歌詞到有反帝的意思,估計是哪個身負重傷的革命同志,呃,得趕緊搶救一下。
“連長,找著了,不過只有半截了。”沒一會兒,半截血肉模糊的軀幹被幾個膽肥的小兵抬到了黃維的面前。這也是個面目清秀的年輕士兵,渾身上下都是血,也看不出軍銜了。
“同志,你是哪部分的?是不是我們黃埔的?”黃維看著奄奄一息的同志,眼眶便有些溼潤,他強忍著悲痛安慰道:“同志,我們勝利了,吳大帥的第三師被我們打敗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你,你胡說,我們第三師是不會敗的!我們吳大帥還要帶著我們掃清外夷!恢復山河!我們是不會失敗的!”這個疑似革命同志的敵人說出來最後的遺言,然後頭一歪,就魂歸天外了。
“呃?原來是敵人?原來你們也要掃清外夷恢復山河的?”黃維的書呆子腦子一時有些卡住了,這個敵人怎麼想得和我們一樣?敵人難道不是應該要賣國的嗎?呃,這個問題以後要好好請教一下羅副校長。
“連長,這個,要不挖個坑埋了?”雖然是敵人,不過仍然贏得了幾個小兵的尊重。這個時代的中國普通士兵都是不較淳樸的,糟蹋敵人屍體的惡行他們都還做不出來。
“好的,你們把他們都埋在一個坑裡吧,讓他們在下面也有個伴。”黃維揮揮手吩咐士兵們把散落的敵軍屍體碎塊埋在一起,自己則點了一支菸,邊抽邊思考問題。
1924年10月2日下午4點,進過十個小時的奮戰,直系第三師第六旅終於被趕出了沙坪鎮,雙方為了這個已經化為廢墟的小鎮付出了數千人的代價。拿下沙坪鎮以後,國民黨的兩個師就可以隨時向粵漢鐵路方向突擊,從而威脅敵軍的側翼。
沙坪失守,第六旅潰敗的資訊就像是一封死亡通知書一樣傳到了觀楓寺的直軍司令部。一干將領聽到這個噩耗,無不是面如死灰,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登上山下的火車趕緊跑路回漢口。可是跑回漢口就沒事了嗎?這是蕭耀南要考慮的問題。現在自己的五個地方旅音訊全無,想必是危在旦夕。而自己手中的四個師兩個旅,有兩個師已經傷亡了至少七成,基本喪失戰鬥力,另外兩師兩旅則和敵軍絞在一起,非常艱難的抵擋著敵軍優勢兵力的進攻,傷亡估計也也三成以上。現在如果撤退,就等於把這最後的有生力量拋棄,那樣湖北還拿什麼守?現在江西已經快要淪陷,湖北再告失守,恐怕安徽也是守不住,最後只剩下江蘇能保住嗎?這樣直系在南方的四個直轄省就全完了!
根據當時中國地方稅收和中央的分配辦法,關稅、鹽稅(非中央直轄的省基本上都是要截留鹽稅的)是歸中央的。這也是為什麼中山先生在1923年要和英國因為關餘發生衝突的原因,此外東北的奉系依靠日本帝國主義的支援也同樣截留了關稅。但是其他軍閥還不敢這樣做,所以上海、浙江的關稅中央還能拿到。如果,直系失去南方四省,可以想象國民黨肯定要統一南方,盧永祥、何豐林也保不住上海。到時候中央的稅收恐怕是要減少七八成吧?如此直系的大軍不用奉張來打,餓也餓死了。
想到這裡,蕭耀南只好厚著臉皮向馬汝淞求救。他說:“汝淞,你看第五旅是不是再出動一下?”第五旅現在還有兩千五百人左右,是蕭耀南手中最後的兵力,本來為了給吳佩孚留下的種子,他說隨便怎麼樣也不想再用的,可是現在沒有辦法,自己的軍隊馬上就要崩潰了,只有第五旅才能挽回局面。
“蕭帥,我去,不過當著大家的面我馬汝淞也要和大家把話說清楚。今天,我們第三師豁出去為弟兄們爭一條活路,來日若大帥有難,你們要想想今天,誰都不許對不起大帥!”被紗布包裹成木乃伊般的直系悍將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