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群毆態勢,狐狸又連聲道歉,把師兄弟全推進偏院房間,自己又出去向對方陪了半天小心,才總算把事情平伏,己弄得一頭臭汗。
回房後,閂緊木門,抱怨道:“老七,老是這樣莽莽撞撞的,怎麼成得了事?”
鐵蛋怒猶未息,跳腳大罵:“那群傢伙全都不是好人,非要教訓他們一頓不可!”
無惡也道:“從未見過這麼多討厭東西,大概天底下最討厭的人都集中到這裡來了。”
石頭髮顫道:“我們還是走了吧?這些雖然有吃有住,卻總不如洛陽城。而且,一個個好凶喔……”
雪球卻另有算計,搶道:“再叫我今晚去睡那破祠堂,我可不幹。”
爭論半日,並無頭緒,己至傍晚時分,各人取出缽盂去飯堂風捲殘雲了一番,回至屋內便開始呵欠連天,那管三七二十一,倒在床上大睡起來。
唯有鐵蛋豎起耳朵,靜聽外間動靜,隔不多久,便聞得一人躡足走近,“卡”地從外面把門反鎖上了。
鐵蛋暗笑:“還以為這間破房子是銅牆鐵壁哩。”
又靜坐月刻,卻再聽不見任何聲息。
鐵蛋暗忖:“那些傢伙今晚決計要弄鬼。我若不撞破他們的把戲,卻教人小覷了咱們少林寺。”
悄悄起身,見六個師兄全部睡得比豬隻差一層,便也不叫醒他們,抵掌在房門上輕輕一按,就把整扇門卸將下來,潛身出屋,只見雲遮月隱,殿宇全浸在一片昏黑之中。
鐵蛋略一提氣,皮球般只兩跳,早躍過二進殿,落在石屋頂上,傾耳細聽,仍無聲響,心中正沒主意,忽見半山腰間行來兩條黑影,頭頂一閃一閃的發著光,卻是兩個和尚。
鐵蛋忙按低身子,縱下石屋,藏在殿角暗處,只聽那兩人一步高一步低的走入山門,逕奔後院,鐵蛋便偷偷綴在他們身後。
但聽其中一人道:“下午來的那個娘兒們可真標緻,大師父、二師父、三師父這會兒一定都在養神了。”
另一個道:“今晚被他們三個一佔,明晚大家再一抽籤,說不定咱們竟排到四、五天後去哩。”
前一人哼道:“萬一三位師父看上了眼,根本就輪不到我們。”
鐵蛋雖聽不懂什麼輪來輪去,心中卻已隱約猜出他們跟帥芙蓉乾的是同一回事兒,不禁暗暗好笑:“一出寺門就盡碰到這種勾當,看樣子世人好像皆喜此道。”
心中念轉,腳下己行至第三進殿後,一條小徑登上土丘直通僧房,兩旁盡是荒草亂石,月亮突然埋入雲堆,蟲鳴蛙噪剎那間一齊打住,天地便彷彿陡然跌進地窖。
鐵蛋立刻搶前幾步,一拍左首和尚的肩膀。
“兩位師兄請了。”
那兩人聳然一驚,連忙轉頭,黑暗之中瞧不真切,便都湊上臉來:“你是誰呀?”
鐵蛋笑道:“我是我呀!”
左首那人又死命一瞅,這下子可看清楚了,不自禁向後一跳,喝道:“你是今天來掛單的那七個裡面的嘛?鬼鬼祟祟的跑出來幹什麼?”
鐵蛋擠眉弄眼的道:“跟你們一齊去採花哩。”
那兩人臉色猛地一變,右首那人悶聲不吭,當即出拳直搗鐵蛋胸口,左首那人也喝道:
“胡說什麼?”
左掌一翻,狠掏鐵蛋下陰。
鐵蛋見這兩人本領雖然平常,出招卻毒辣至極,便也不留情,右手“伏虎拳”,左手“翻天印”,逕取對方破綻。
那兩人功夫本差,又只道一擊必中,根本來不及變招,一個被鐵蛋以碎石之力劈中手臂,“喀喇”了一響,幾乎痛昏過去,另一個則吃鐵蛋當胸一掌,十字八叉的滾了幾滾,爛泥般癱瘓在地。
鐵蛋更不停手,抓起右邊那個,捏住下顎往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