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大塊頭:“他叫無懼……”
赫連錘接道:“渾號石頭。”
石頭無懼立打個寒噤,結結巴巴的說:“赫連壯士免禮。”
白嫩小�尚笑道:“我是老五,法名無愛,他們都叫我雪球,以後你就叫我雪球好啦。”
赫連錘拱拱手:“雪球師伯卻開通。”
望著那個五官長作一處的小�尚:“這位自是無惡師伯了。”
雪球無愛道:“我們都叫他厭物,討厭得很,以後你別理他。”
厭物無惡馬上瞟了赫連錘一眼,呸道:“誰要理他?我誰都不想理!”
赫連錘躬身如蝦。
“眾位師伯且吃栗子,打擾打擾。”
七個小�尚便又抓著吃,好哭鬼無哀望了望赫連錘,搭著嘴角問:“你剛才說你是什麼‘伏牛山’的,莫非真是強盜?”
赫連錘打個哈哈。
“強盜難聽嘛,做些無本生意就是了。”
石頭無懼便又哆嗦不迭,險將栗子都嘔出來,拱拱鐵蛋,低聲道:“怎麼收了這麼個徒弟?”
鐵蛋立把眉一皺,狠狠一記肘拳將他的臂膀頂回去。
“跟你講過多少次了?吃東西的時候少惹我!”
狐狸無怒一直在旁默默深思,此刻忽把栗子殼兒一吐,瞅著赫連錘道:“你跑下山來何為?”
鐵蛋唔呶道:“他要殺光敗類。”
無惡又呸一口:“他自己就是敗類!”
赫連錘陪笑道:“再敗也不比那採花賊敗。我老子曾說,江湖好漢最忌一個‘淫’字,這賊敢犯大不諱,甭說,當然是個該死的東西。”
雪球笑道:“繞了半天,銀賊是個啥玩意兒,我還是不懂。”
鐵蛋擦擦嘴巳,拍拍手:“去抓來瞧瞧不就曉得了?”
赫連錘喜道:“若有師父相助,何患大事不成?”
鐵蛋便向師兄弟招手道:“咱們一齊去抓,就算報答這包洛陽栗子。”
石頭無懼一想,立將手上抓著的栗子往桌上一撇,晃著大屁股返身就走:“我沒吃,我沒吃,我不報答。”
狐狸也打個哈欠:“困死了,三更半夜折騰什麼?天不擾人,庸人自擾!”
其餘幾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眨巴眨巴了眼兒,一個一個都躺回老地方睡去了,只有雪球躺下時冒出句:“明天再抓。”
鐵蛋氣了個噴嚏,一扯赫連錘道:“別理他們,咱們自去。”
出得門來,只見夜色已深,路上一個行人也無,兩人不辨東西南北,一腳一腳的亂走。
鐵蛋道:“卻上那兒抓?”
赫連錘默記了一下客棧夥計告訴他的地方,選定一個開珠寶店姓張的老闆家。
兩人胡撞半日,總算覓得地點,赫連錘見庭院東北角上有座暖閣,便道:“且到那上頭去等。”
兩人施展輕功,翻屋越脊,有若小貓牽著頭大熊,緊緊漫慢的來到暖閣頂上,伏下身子,正聞二更梆聲遠遠傳來。
鐵蛋滿園打量半天,悄聲道:“這賊到底要偷採那種花?”
赫連錘暗笑:“不懂也不問,硬充內行終究不成。”
嘴上卻說:“等他來了便知。”
兩人又伏半天,只不見動靜。
赫連錘憋得難過,沒話找話道:“師父貴庚哪?”
鐵蛋咽口唾沫,瞪大眼睛。
“那得有羹吃?”
赫連錘笑道:“卻是問你幾歲。”
鐵蛋哦道:“幾歲就問幾歲,什麼羹哩。”
頓了頓,道:“除了狐狸,我們六個都是十九歲,明年就要受具足戒啦。”
赫連錘暗忖:“竟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