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又噗哧一笑,把些涎沫兒都噴到了鐵蛋臉上,一邊大點著頭。
“對嘛,不打不打……”
正扯個不清,卻見兩名莊客氣急敗壞的向這邊跑來,大聲嚷道:“你這道人好不曉事!
這些花草都是我們莊主從各地蒐羅來的名貴品種,你怎麼隨便就把醃□東西往上面亂吐?“
鐵蛋聽了可不順耳,瞪眼道:“那朵花不是吃糞長大的?花不嫌醃□,你們倒嫌醃□?”
那道士猛地一拍巴掌:“著哇……男兒有悶不輕吐,胸中塊壘值千金……”
兩名莊客不好發作,只得捂著鼻子,彎下腰去清除花叢問的穢物,不料這邊還沒有弄完,那邊那道士又吐起來,氣得那兩人跳腳直嚷:“好個不懂規矩的道人!”
那道士哈哈大笑:“我李白怕李黑,活了一輩子就是不懂什麼叫規矩!”
赫連錘不由一楞:“你的名字叫李白怕李黑?字兒真多嘛?”
帥芙蓉一旁笑道:“‘李白怕’大約是這位李黑仁兄的外號,意思是‘李白見了他都會怕’。”
“李白怕”李黑一挑大拇指:“吾兄真……解人也,論詩才,咱是半點也沒有;不過這個論酒量嘛,嘿嘿,李白是啥麼東西?半隻嘴巴讓他!”
正自吹噓不休,忽聞涼亭那邊一個嚴厲語聲喝道:“李黑,你又撒潑?”
語尾方落,眾人眼前一花,一名相貌清瞿的中年道士已一手抓住李黑衣領,“劈劈啪啪”正反刷了十幾個耳光。
“‘聚義莊’豈是你隨便放刁之地?就算‘中州大俠’陸老爺子不與你計較,咱們武當也丟不起這個臉!”
罵著罵著,扦手又打。
那“李白怕”李黑顯然知道掙扎、抗拒、討饒全部無用,索性連頭臉都不蒙。
任由對方夾頭蓋腦的亂打下來,嘴裡卻不住本嘟:“被狗打!被狗打!”
中年道士愈發憤怒,手下加勁,打得李黑雙頰腫起老高,血水和著唾沫黏液自嘴角涔涔流下。
鐵蛋一旁看不過去,伸手攔道:“他又有沒怎麼樣,打幾下也就夠了……”
中年道士立刻轉過頭來,吹鬍子瞪眼睛,一瞼震怒之色。
插手過問別派門牆之內的糾紛,本是江湖大忌,鐵蛋卻絲毫不懂這個規矩。
中年道士只以為鐵蛋有意蔑視武當,氣得臉皮直抖,一個“單鞭”擊向鐵蛋胸口。
鐵蛋見他來勢緩慢無奇,而且輕飄飄的毫無力道,心內頓時有了輕敵之意:“人說武當多麼厲害,原來竟是這等膿包拳法,”隨手一拴,就想把對方摔個跟頭,不料兩手相交,卻似拴在一團棉花上,全沒著力之處。
中年道士左手手腕不知怎地一圈一轉,鐵蛋就覺自己手上的力氣全數走偏,身子也跟著不由自主的歪到一邊。
鐵蛋生平從未碰過這種情況,一頭霧水之餘,連驚都來不及□,中年道士右掌發如閃電,早中鐵蛋胸膛。
這一掌的力道竟不比“四天王”金剛奴差,直打得鐵蛋仰面飛出七、八丈遠,跌入一處花叢之中。
中年道士不禁連連冷笑:“少林弟子原來不過如此!”
涼亭內的人眾早聞得外面吵嚷,都探出頭來看。
見那道士一舉手就打發掉一個少林和尚,右邊的武當道士叢中立爆一片喝采,左邊的俗家少林群豪卻相顧失色,他們之中絕大部份人都已聽說鄧佩、呂孤帆請來了一位正宗少林高手,不料竟如此不濟,自然大感洩氣,進而竊竊私議起來:“‘摩雲劍客’徐蒼巖名列‘武當四劍’第二位,果然有兩下子。”
“那個小矮冬瓜會是少林寺的嗎?我看不像。”
“這種蹩腳貨色當然不可能是少林寺的。我倒曉得他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