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都是人渣……哈哈,都是人渣……”
徐蒼巖抱住他身體,縱情大笑。
“人渣就人渣,管他那麼多?不管啦!”
深吸一口爐內紅煙,又將竹管放進吳性談嘴裡。
吳性談嘻嘻笑著猛吸了好幾下,眯眯著眼,把鐵蛋看了老半天,笑道:“嘿嘿,是你……你還沒死?你是他弟弟嘛?你怎麼還沒死?你……”
鐵蛋見他神智不清,暗忖:“跟他講什麼都是白講。”
胡亂應了幾句,腦袋實在暈得難過,便告辭出來,走到門口,回頭一望,見他二人在濛濛白煙之中抱成一團,你一口我一口的輪流吸著竹管,心裡又想:“他們兩個的交情倒真不錯,朋友交到這種地步可真少見。”
不禁有點羨慕。
跨出屋門,清風一吹,頭腦立刻舒爽了許多,只見無惡剛吃飽飯,在門外草地上□來□去的消化。
鐵蛋上前一把抱住,笑道:“我們也是好朋友,對不對?”
無惡唬了一跳,蛤蟆般往旁直躲,罵道:“別以為你是那個短命爛皇帝的孫子,就可以不三不四、不上不下的。搞毛了我,打扁你!”
氣咻咻的轉身走開。
鐵蛋搔頭不已,又見“無影棒”鄧佩笑嘻嘻的走來,一指那座面東背西的孤聳絕峰,道:“彭教主在峰頂上的山洞等你。”
鐵蛋心道:“老傢伙又作怪,把我叫去山上作啥?”
向眾位同伴打了聲招呼,便獨自從西面攀登而上。
山峰陡直峭拔,草木不生,頗似一柄由地底剌出的闊背大劍,山壁上每隔數尺便可看到一兩處楔入石中的鐵環或繩索,大約總是以利教眾偶然上下。
鐵蛋此時內力雄厚,自不需藉助這些東西,背著雙手,三腳兩腳便已走至中腰,俯眼向下,房舍屋宇小得不像是真的,谷內人眾更一個不見。
心上不由浮起一片蒼茫虛無之感。
再往上爬,竟逐漸走入雲霧之中,鐵蛋心情也隨著流雲起伏變化,連自己都說不上究竟是什麼。
身世之謎雖已解開,鐵蛋卻覺不著多少欣喜,反而隱隱約約的感到一種恐懼,恰如此刻行走於絕崖峭壁之上,腳下正有個大洞,有個漩渦,專等著自己往下掉。
鐵蛋從不怕高,但現在竟極端難以忍受這種高聳險□,他再不敢向下看,一隻短腿好像哪吒的風火輪也似飛滾起來,眨眼便已登上將近峰頂的一處平臺。
臨上峰前,鄧佩曾告訴他路徑,當下遊目一掃,果見不遠處有個兩人多高的山洞。
鐵蛋心忖:“老獅子也跟達摩祖師一樣在洞內面壁參禪呢?”
相傳達摩當年在少林面壁九年,以至於把自己的影子都印入了對面的石壁之中。
這塊“影石”如今珍藏於“藏經閣”,輕易不得一見,鐵蛋尚未正式受戒,當然無緣親睹,想起彭瑩玉滿頭是毛的影子若也嵌在石頭裡,不由暗暗好笑:“人家還以為是妖怪哩。”
滿腦胡思亂想,人已走入山洞,頓覺四周漆黑黝暗,森森寒意直沁骨髓。
鐵蛋略定了定神,待得瞳孔逐漸放大,才見一粒針尖似的白點懸在眼前,伸手去抓,卻只是個空。
鐵蛋迷糊半日,方才發現那白點原是山洞那端的出口,只因距離實在太遠,竟令人搞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鐵蛋驚忖:“這個山洞好長,別是用人力開出來的吧?”
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冷風刺體,□意浸人,不時東踩一個坑,西踏一灘水,恍若走在通注地獄的黃泉路上一般。
鐵蛋心頭髮毛,愈走愈快,忽覺兩惻壁間黑忽忽的立著一個一個一尺來高的東西,嚇得他差點驚叫出聲,駐足看時,只見兩長列這種玩意兒,沿著洞壁一直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