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何德何能,陛下的話,哪敢不從?”若薴嬌滴滴,做作地說辭,深深的刺痛了趙白夕的心。
是夜,趙白夕大醉,若薴未歸。
三日後,齊王告榜全國,封齊若薴為寧妃。
自此齊王日日不朝,淫樂寧妃,舉國大小事務悉由少慧君趙白夕經手,無論軍事、行政、財政全單都納入了趙府。
二十歲的趙白夕,已成為齊國第一人,無人敢違,無人敢觸,無人敢拂。
當今齊王信任的只有兩人,一個是他至愛誠深、寵辛頗加的寧妃齊若薴,一個便是他的心腹趙白夕。他每日後宮行樂,將君國大事全權交於了趙白夕打理,整個齊國,彷彿是趙姓,事無大小,皆須經由趙白夕的同意方可實行。
只是每次趙白夕親率護衛,保護齊王與寧妃夜遊濟水河畔,他的心彷彿每一次都是在滴血。幽幽的河畔,多少年少時的記憶,純純的在趙白夕的內心迴旋著。而今他已不能再喚她作姐姐,一句冷生生的“寧妃娘娘”讓他兒時的記憶,全然灰飛煙滅。
每一箇中秋月圓的夜晚,寧妃都會回到“孃家”趙府。趙白夕喜歡在這個時候喚若薴“姐姐”。若薴此刻再也不會是大齊的寧妃而是他少慧君趙白夕的姐姐,青梅竹馬的姐姐。
若薴依偎在趙白夕的雄厚的懷中,靜靜的流淚。
“對不起,是我的無能。”趙白夕明白若薴的苦楚。
“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即做不了大齊的公主,能夠當上齊國的王妃也是很好的。或許,這便是我的命。只不過,讓我無法實現對你的承諾”若薴的話一句一句刺痛著趙白夕的心。他明白她話中的埋怨,他知道與她的愛永遠都是那麼遙不可及。他多想提著刀,衝進齊王的淫宮,一刀取了他的性命。他聖潔無暇的姐姐,便不會再如此痛苦。只是他沒有勇氣,他怕,怕這一切會變成無法收拾的殘局,他怕成為齊國的罪人,所以他才寧願作姐姐的罪人。
當所有的夢已經破碎,當所有的愛已然無法實現,趙白夕每日都在痛苦之中掙扎。掙扎著他回不去的記憶。
終於,這一年齊王六十大壽。趙白夕已是而立之年,若薴雖已然三十過五,但卻容顏不減當年,驚世駭俗的絕美,仍舊是齊王手中的至寶。
十年了,若薴進宮侍寢齊王足足十年了,趙白夕亦未有娶妻,因為他的至愛只有姐姐。
十年了,姜若薴仍未忘記二十二年前的滅族之仇。這十年,她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是齊王對她與趙白夕的信任,所以她受盡了齊王的淫褻。她要將所有的怨憤全部積於齊王的頭上,所以她要報仇。大齊的天下她決不會拱手相讓,她要報仇!
機會來了,齊王六十大壽。而今趙白夕已是軍政大權皆在手中,滿朝的文武,無不惟命是從。
齊王的排場何其盛大,管樂吹奏之人盡千,歌姬伴舞亦是無數。此刻,滿座朝臣無不迷醉在絲竹、酒色之中。只有一人仍是清醒,因為他曉得有一雙仇恨的眼睛正在灼灼發光。天下正是平樂,舉國皆慶吾王大壽!趙白夕須得護主周全。只是就在昨夜,寧妃娘娘在濟水河畔,與他相會。
“明日,便動手,繁雜事務,無需夕兒忙心,齊王既死,你登大位。”若薴已知恢復姜氏早已無望,但是決不允許田氏成為大齊的主人。所以她想讓她的“夕兒”代她的家族統領大齊。
“絕對不可,大王待我不薄,與你又甚好,恩澤百倍,怎可妄加殺害?”趙白夕已是而立,早已不像十四年前那般衝動。儘管他仍舊深愛著若薴,他的姐姐,那個與他自小便有婚約的大齊公主姜若薴。但是卻無法撇下大齊百萬子民的和平而不顧。
寧妃拂袖,心中刺痛無比,轉身背向趙白夕,厲言道:“明日你若不出手相助,我便是隻有死在眾人的刀下,或是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