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振遠分辨的出來,那不是罡氣,也不是真氣,是一種無跡可尋,但是震懾人心的力量!
跪伏在州牧大人身後,黃振遠只覺得自己如同面對著一道連天接地的瀑布!
水xìng柔和,但是當條件充裕之時,柔和溫潤的活水,也能瞬間化作吞噬一切的驚濤駭浪!
書房中,重新恢復了安靜。
“裴東來……太學宮……”關滄海口中輕聲念道,言語間帶著幾分落寞:“果然是應了尹先生的卦象了麼……”
在少年時,關滄海曾經遇到一位奇人,那奇人自稱尹先生,為他批註了半生卦象。卦象中將他後二十五年所經歷之事全部說出。關滄海曾好奇詢問,為何只為他批註二十五年,難道他只能活到四十歲?那尹先生說,在他四十歲那一年,會因為太學宮的門人而產生轉折,多半是遭受橫死的下場。
關滄海之前並不相信,但是之後二十四年中,不管是婚喪嫁娶,還是升官喬遷,抑或得子關雲傑,都被尹先生一一說中,沒有半分差錯。也正是因為如此,關滄海才重視起了這位尹先生所說的話。
越接近四十歲,關滄海心中一旦想起尹先生所言,心中就忐忑不安,一直在等待和抗拒這一天的到來。
而太學宮門人,楚朝小侯爺裴東來出現在燕州戰場的訊息穿來之後,他更是寢食難安!
直到今日,他聽到了關雲傑被岐山侯所擒拿的訊息。
他心中沒有狂躁,沒有憤怒,只有一種久違的放鬆感。
明明知道有一件大事要出現,但是卻不知道他何時出現,用什麼形式出現,還有比這更讓人感到煎熬的事情麼?
關滄海走回案頭,提起筆,愣了愣神,然後開始在白紙上書寫一封軍令。
片刻之後,他放下筆,從身上掏出虎符印鑑,用一塊黃布仔細的包起來,掛在筆架上。
做完這些,關滄海走到牆壁前,將牆上懸掛的一柄無華長劍小心的取下。
長劍無鞘,也沒有任何裝飾,劍體上鏽跡斑斑,看不出絲毫的鋒銳之意。
關滄海將長劍捧在手中,轉身面向東方跪下。他將手中長劍捧過頭頂,低聲說道:“啟稟先聖,弟子關滄海,今日因情勢所迫,或將開殺戒,拜請先聖恕罪。”
言畢,關滄海站起身來,捧著手中鏽劍,走出門外。
夕陽映照之下,關滄海的身形蕭索而落寞。
“你身上有一些,我很熟悉的味道。”
半空中,裴東來正同鄭鳳圖飛速掠行。鄭鳳圖雖然有轉瞬到達陽城的本事,但是那遁法施展之時的力量不是裴東來可以消受的。所以二人只能以罡氣為助力,在空中掠行。
即便如此,鄭鳳圖還是嫌裴東來速度太慢,忍不住出手幫了他一把,讓裴東來周身天地元氣比往日濃郁幾分,駕馭罡氣之時也更為便利。饒是這般,裴東來也只是勉強跟得上鄭鳳圖的速度。
正在飛掠之時,鄭鳳圖冷不丁說道。
見裴東來微微皺眉,鄭鳳圖繼續說道:“從第一次見你,我就察覺到你身上不太一樣的味道。之前還以為你會很快就處理掉,但是等到現在,也沒看你做出什麼決定。”
裴東來眉頭一皺,之後便也就釋然。鄭鳳圖手段高的難以想象,即便他能察覺到正氣歌中禁錮的東西也不奇怪。
“不錯,我之前將一個妖族囚禁在我的法寶內,一直沒來得及動手。反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妖族,等有了空閒再處理就是了。”裴東來也不隱瞞,將《正氣歌》中囚禁著妖族的事情說出。
“無關緊要?”鄭鳳圖一挑眉毛說道:“其他人倒還罷了,但是你在體內囚禁這麼一個妖族,那可就真是自尋死路的門道了。”
“怎麼說?”聽到鄭鳳圖這般言語,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