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映,愈發浮光泛彩,金紫輝煌,氣象萬千,難以形容。當中平地之上,又聳立著許多峰巒巖嶺,都比四山低下十之七八,最高的不過千百丈,無不靈奇瘦透。澗谷幽深,洞壑玲瓏,清溪飛瀑,映帶其間。不是嘉木插雲,便是芳草平蕪。端的水木清華,美景無邊。尤其那些林木花草,當地特產,獨具耐寒之性,種類繁多,冰蓮雪蕊,琪樹瓊林,與無數奼紫嫣紅,琪花瑤草,凌寒競豔,同鬥芳菲。看去又似陽春美景。似此春秋並秀,獨為宇內奇觀。
陷空老祖帶著眾人穿過繡瓊原一片環列群峰,到了一片內海所在,這片內海便是天涔海,這一片內海廣大無比,約莫百餘里大小,雖名為海,其實是一片湖沼,陷空島就在中央,形似仰盂。底下伏流,與外海相通,上面卻看不出。陷空島便隱在天涔海里面。
陷空老祖帶著眾人來到穿過天涔海,徑上了陷空島,時有一個長髯飄胸、大腹便便的紅臉矮胖老者迎上前來,這人就是陷空老祖的大弟子“靈威叟”。靈威叟見到老祖,便對陷空老祖躬身拜倒:“弟子拜見師父!師父怎的說也不說就忽然離宮而去,倒叫弟子心憂!”
陷空老祖板著臉擺手說道:“無事,不過是無定島出了變故,若是吩咐侍者反倒耽擱事務!”
靈威叟起身退到一旁,陷空老祖對他吩咐道:“你去佈置宴席,帶我宴請幾位道友!把我珍藏的幾味靈藥並珍果也取來!”靈威叟領命退下。
陷空老祖帶眾人進入島宮,幾人各按賓主坐定,不多時,有侍者分捧著兩個梅花形的青玉圓桌,形式甚是古雅,桌上各擺著五副杯箸,放在眾人面前。另外八個各用六角雪花形的冰盤,上面分放著餚果酒漿之類,一一分設桌上。最後兩個身穿著冰紈短衣短褲,項圍紅邊雲肩,面如冠玉的俊童將宴席佈置完畢。
陷空老祖也不拘泥禮節,招呼眾人落座。綠袍,許飛娘,曉月禪師,乙休,陷空老祖圍坐一桌。其餘青兕,水猿,劉常,靈威叟坐另一桌。桌面大隻數尺,坐位設在梅花形的花瓣交對中凹之處。席上餚果,葷素皆有,熊掌、鮫睛、蛤幹、蝦脯、風鵝、鮮蠔、冰魚、凍蟹,以及雪藕、寒梅、瓊珠、玉果、碧苓、銀筍、方梨、松桃之類,皆北極陷空島繡瓊原特產的珍奇乾鮮食品,共有數十樣之多,俱用四五寸大小高腳玉盤盛著,美食美器,備極豐美。
綠袍等人修行功深,日常大多餐風飲露,食氣辟穀,吃不吃這些東西也無所謂。不過到底未曾徹底斷絕口腹之慾,幾人也不禁葷食,這些個東西正對胃口。
兩位童子為眾人斟上陷空老祖珍藏的清溪流泉,眾人品味著難得一見的仙釀,陷空老祖不喜歌舞,故此也不曾調教歌舞侍女,席間只與人交談,許飛娘果然不愧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席間許飛娘與大家談笑風生,不見冷場。
待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陷空老祖停杯投箸,陷空老祖不經意說起先前無定島情況:“先前無定島時,諸位可發現了什麼異常麼?”
幾人對視一眼,俱都搖了搖頭。只有綠袍似乎想到什麼,不甚確定地說道:“要說異常,那神秘人大動干戈,又是圍島,又是血祭的,怎的到了最後只奪取一份玉玲瓏便退卻,此事甚為古怪!”
“這是一樁!”陷空老祖點頭說道:“還有一樁諸位道友估計沒有發現,當時血祭時,血祭之法如此邪惡,偏偏玉玲瓏本身接受了血祭之後,竟然還是溫潤如舊,絲毫不見邪氣,你們不覺得古怪麼?”
說起此事,綠袍猛然想起似乎玉玲瓏接受血祭之後,本身並無多少血氣沾染其上,似乎玉玲瓏並未承受血祭之力。這也是一樁懸案。須知,血祭煉寶無論如何,法寶成就之後必定會沾染邪祟,便是正道之寶也會被血祭之法汙染,使得法寶墮落邪道。偏偏玉玲瓏本身仍舊一片光潔如玉,寶光中也是靈氣充盈,似乎未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