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湊近他的耳畔,我笑靨如花,又帶著一絲得意的俏皮。
“諦聽哥哥,我告訴你……”將白木簪舉起,幾乎連只小小的簪子也握不住了,“我告訴你……”諦聽的臉色定然比我還蒼白,眸裡漸蒙起片霧氣,抱住我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沒有珠華……”殿內安靜得只剩下我呢喃如夢囈般的聲音,“只有,諦聽……”
在用完最後一絲力氣將白木簪插進他身體的時候,我終於倒進他的臂彎裡,看見銀白的光芒從插著白木簪的傷口裡迸射而出,聖潔如雪、璀璨若星,包圍住我整個身體,我揚起嘴角,緩緩閉上了眼睛。
“丫頭,你怎麼可以這樣糟蹋自己,怎麼可以……”
但聽見他嘶啞的聲音從耳邊漸漸淡去,身體,被他抱得很緊很緊。
我墜入一個銀白的世界,心裡響起了他前世對我說的話……
……丫頭,這個簪子吸了我的血,進了我的星靈,以後,當你遇見我來世的時候,是否要喚醒這段承諾,是否要開啟這般命運,是否要用我的愛來束縛住你自己,這些選擇的權利,我都交給你自己,在此之前,我不會記得你,不會認識你,甚至或許根本就不會愛上你,所以,如果你不愛我了,不要逼你自己……
諦聽,你的江山,我欠你的東西,終於還清。
遠走高飛1
世人只知白木簪裡封印了我的夢靈,卻不知,它本是用來封印珠華的靈力與記憶,為了那個生生世世的約定。
珠華成婚的那晚。
我站在花都城外的高山上,望著花都成立歌舞昇平的宮城,一遍又一遍吹著我的《共白頭》,簫有了裂痕,吹出的聲音反倒更蒼涼悲哀,大風颳過我的臉,我的發,揚起我的衣袍,儘管很冷很冷,可我卻希望它能颳得 更猛些,最好能把我的簫聲帶進那座宮城,帶進他的心裡。
然,宮城裡的笑聲一浪高過一浪,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我依舊能聽得清晰,與這些相比,我的簫聲,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花都的上空飄滿了紅色花雨,其實一開始,花都是不飄花雨的,只是因為我是自然的精靈,實在受不了沒有花兒的日子,我生氣了會躲進花兒裡不出來,不生氣會溺在花海里聽我唱歌,諦聽終拗不過我,用星靈對花都的上空施了幻術,他說,花的顏色會隨人們的心情而變,這樣,我每天都能看見不同顏色的花海。
而那天的花雨是紅色,鮮血般的殷紅,驗證著全花都人愉悅歡快的心情,唯獨我站在高山上的身影,蒼白無力。
身後傳來兩種靈力,一種是土靈,一種是火靈。
赤焰一步上前抓住我:“你原來在這裡?快跟我們走!”
他轉身欲拉我,而我一動不動。
“走?要去哪裡?”我茫然地看著他。
赤焰急聲道:“隨便哪裡,紫雲山也好,去我和天玄的領土也好,反正你不能在珠華的土地上待著,天界要殺你。”
“殺我?為什麼天界要殺我?”
“因為珠華愛上了你,那是天界無法容許的事情,你掌握著死亡輪迴,你不能有子嗣,那會顛覆天界神威。”天玄平靜地看著我,聲音亦如目光般平靜。
我不敢置信地向後退去一步:“不可能,我是自然的精靈,我不是天界的神明,他們沒權利殺我,殺了我,輪迴之門會混亂,人間會滅亡,他們沒這膽量殺我。”
“你錯了,”天玄道,“這世間的夢靈因你成型而聚集在一起,就算你死了,天界也可以把你的夢靈交給其他人,你的存在對天界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那麼珠華呢?珠華也不要我了麼?”
“他沒有不要你,”天玄踏前一步,“魂兒,就是珠華要我們帶你離開的,他答應天界與連翹成婚,天界雖說暫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