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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紅衣美人一手支著頭,一手敲著拍子,美滋滋的側臥在狗窩狀的草垛裡,扯著嗓子嚎著小曲兒。整整一個時辰,沒一句在調上。

花無信在隔壁也受不了,拍拍鐵欄給某人一個訊號:“停會兒、停會兒,媽的老子內傷都快復發了。”

海上飛給這位姑奶奶的豪華牢房置了油燈,備了桌几板凳,茶壺杯盞也一應俱全。燕不離優雅的拿起杯子,優雅的喝了口水,優雅地清了清冒煙兒的嗓子,問道:“花愛卿,朕的地宮挖得如何了?”

“快了,就是碰到塊硬石頭,我得變變方向。”

“嘖,還是慢了點,加油啊親。”

“娘娘啊,耗子打洞得有爪,我特麼用的是勺兒。再說人家還有傷在身呢,快不起來啊。”

“那老子挖吧,你唱歌掩護。”

燕不離原以為池月會腦子進水的放過他們,誰知道等了這麼久也沒訊息,既沒提審也沒處置,就像徹底忘了自己一樣。

倆人思前想後了一陣,決定還是自尋出路,於是打算挖地道逃跑。花無信幹活,燕不離唱歌,為的就是掩蓋挖土的聲響,沒想到把守衛們快逼得集體上吊了……

花無心揉了揉痠麻的手腕,衝著隔壁的牆道:“算了吧,我可唱不出您那寂滅蒼生的威力,估計這一層除了咱倆已經沒活物了。”

看了眼門前一溜撞牆自殺的耗子,燕不離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他以前是大老爺們的嗓子,唱歌難聽情有可原,但江莫愁的嗓音清亮透徹,怎麼一張嘴還是寸草不留的殺傷力呢?

自己果然是謎一樣的男女子。

“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殷梅雪唱過一首塞外的曲子?”花無信提起殷梅雪還有些黯然。海上飛已經告訴他們武林盟大敗而歸,只是不清楚那兩人在混戰中是否無恙。

“哦,就是那首大河向東流啊,套馬的漢子你別走啊……”

“我呸!什麼亂七八糟的,是唱給姑娘聽的那首!”花無信默默嚥了口血。

隔壁傳來一聲冷哼:“媽的這裡又沒姑娘,老子唱給誰聽?”

“想開點兒,萬一有耳背的母耗子還健在呢?再說你現在不就是女的。”

“唉,那我就當唱給小師妹吧。”一想到嶽卓,燕不離就心鬱難平。終究是自己無能,沒有保護好那丫頭。倘若真有來世,只願她像塞外的飛鳥一樣自由自在、無憂無慮、一生平安。

******

幽深陰暗的無間獄裡,再次響起慘不忍聽的歌聲。花無信嫻熟的往耳朵裡塞上兩塊破布,拿起勺子繼續他的越獄大業。

地牢的頂層,有人正站在烏鐵修築的獄門前駐步而望。

“小人見過鏡領主。”牢頭兒點頭哈腰的迎了出來,“您可是貴人,不知來俺們這腌臢地兒是有何吩咐?”

“我與江夫人共事多年,情同姊妹。如今她身陷囹圄,自該探望一番,方不負往日恩義。”鏡娘撫了撫烏黑的髮鬢,微微一笑道。

“鏡領主果然重情重義。”

“嗯。只要看到她過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牢頭兒臉皮子抽了抽,問道,“敢問領主可有湖中尊的手令?”

“呵?我不過是幾年不在碧落谷罷了,怎麼如今看個階下囚還要層層請示了?”鏡娘冷著臉抬起下巴,“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就算想殺她也不會選這裡。”

“是是是,小人糊塗了。”對方又看向她身後的兩個男人,問道,“這二位是……?”

“我的護衛,畢竟我如今武功全無,來這種地方總要有些自保之力吧?”

“這是自然,只不過您如果現在進去的話……”牢頭兒露出個苦大仇深的笑容,“帶多少人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