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驢臉瓜搭的老頭兒,三五成群的蹲在地上猜拳頭。
“我擦,老夫不玩了,大金牙老他媽出拳頭!”
對面的人嘿嘿一咧嘴,露出牙床子上一顆金光閃閃的大金牙:“誰讓你老出剪子?”
“廢話!”吳七指一口唾沫呸在地上,當即淹死一隻無辜的路蟻甲,“老子他媽就剩倆指頭,不出剪子出你爹啊?!”他伸出殘缺右手,果然只剩下食指和中指,其他指頭都齊齊斷掉了,看上去有些可怖。
“你不會用左手啊?”旁邊的陰老邪無奈道,“他爹又是咋個出法?”
吳七指蜷起食指,只剩下一個直豎的中指。
“媽的,吳七指你是不是嫌指頭多?用不用老子把這個也剁了?”
“來啊,快來剁了你爹……”
“行了行了,別吵吵。”眼看兩個老不休要打起來,不遠處一個穿著粉馬褂,腦後梳著根兒小辮子的侏儒道:“你們的份子爺出了,一個兩個窮酸的德行,還魔道三霸呢?!”
“多謝童爺!”
“童爺果然豪爽。”
“童爺您還缺兒子嗎?”
三個人正在那兒跪舔,遠處便傳來一個譏諷的笑聲。
“呵呵呵,不愧是散財童子,果然財大氣粗,不如將老孃的那份也出了吧?”說話的是個黑衣黑裙頭蒙面紗的女人。她腰身苗條,聲音妖媚,手裡還握著一條褐色的長鞭。
“毒寡婦秋娘子還會缺錢?你那些死鬼丈夫得給你留了座金山吧?”散財童子笑道。
“呸!”秋娘子啐了一口,“這次是個窮光蛋,除了一身排叉子,就給老孃留了一屁股外債。”
“哈哈哈哈,誰還敢找你要債啊?”
“別說,那債主還真找來了。人家本來想以身抵債的,可那愣頭青死活不樂意,你們說他是不是瞎?難道老孃還不值區區三千兩?!”
“關鍵是……娶別人要錢,娶你要命啊。”陰老邪遺憾的說道。
吳七指笑呵呵道:“說起來你毒寡婦都快克死一個村兒了,還敢穿這麼一身兒跑到這兒來,也不怕衝撞了大喜的日子……”
秋娘子隔著黑色的面紗妖嬈一笑:“老孃是不祥之人,自然不該來給新人添晦氣。我是循著獵物來的,可沒打算進這個門。”
“獵物……?”
幾個男人眼珠子轉了轉,心領神會的順著她的指尖望去,只見花裡胡哨的槐樹下,萬紫千紅的眾魔中,靜靜佇立著一個衣白勝雪、腰懸長劍的年輕俠客。那人膚色微黑,深目高鼻,一對鳳目靈動飄逸,飄著飄著就奔玉女宮的美人們去了。
嘖,這小子要倒黴了……見秋娘子已經輕搖素腰走過去,幾個老魔物皆幸災樂禍的相視一笑。
殷梅雪不知道花無信那邊是否順利,只能候在長長的賀喜隊伍裡等著進去,順便欣賞一下魔門的“妖冶風景”。
“敢問這位公子可是塞北韃琮家族的沾玉少爺?”她眼神毒辣,一走近便看到那人衣角上的銀狼圖騰,當即道出了此人身份。
殷梅雪微微一愣,見是個蒙面的女人,便搖頭道:“姑娘慧眼,不過卻是猜錯了。沾玉是我大哥,在下韃琮沾絳。”
“……大蔥……蘸醬……”秋娘子打了個晃兒,“以前倒是未聽過公子的大名……”
“呵呵,以前阿爹從不允我到中原闖蕩,沒想到這次偷跑出來正巧趕上鬼門宗主大婚,所以特地來湊個熱鬧,討杯喜酒。”
韃琮家族隸屬魔門,是漠北邊塞上的巨賈世家,同白沙堡搶了一百多年的生意,早就勢同水火。既然是來鬼門宗搗亂的,這鍋他們不背誰背?
至於沾玉的弟弟到時候會被池月蘸醬吃還是拌糖吃,殷少堡主可就不管了……
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