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如此寵愛夫人,連大婚也由著夫人的性子來,奴婢看著都覺羨慕呢。”
“不由著她就不陪我玩了……”池月有些牙疼的道,“本宗總不能把她綁上花轎吧。”光綁都不行,還得把嘴堵上,不然滿堂賓客就有耳福了。這新娘敢把新郎祖宗十八代問候一天不帶重樣的。
“奴婢是過來人,斗膽多句嘴。您口上說是不情願,可心裡頭其實也挺樂意陪她玩的不是?”
池月琢磨了一番,發現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他久居高位,性格陰冷,喜怒無常,從來無人敢觸逆分毫。冷不丁碰上這麼個不知死活愛刮逆鱗的主兒……還真他媽有點上癮。
嘖,難不成自己還有點兒受虐傾向?
池月眉毛一抖,喜娘一筆就畫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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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鏡子裡是誰啊?”燕不離對著面前的銅鏡,狂咽口水。
白雪凝瓊貌,明珠點絳唇。眸似秋水映漆星,笑若春風驚翩鴻。眉稍細柳,額間紅豆,皆半遮半掩在細碎的劉海下。口銜東珠的金鳳在發頂的花冠上振翅欲翔,鮮紅如火的嫁衣在美人身上襯得滿室華光。
“是您啊夫人……怎麼樣?妝容還滿意吧?”寒煙咧著嘴道。
“相當滿意。”滿意得他想上了他自己……
“夫人可是打扮好了?”立在旁邊的喜娘扭著腰肢走過來。
水煙看著這女人有些眼生,便道:“您是王村家的喜娘麼?”
“王家喜娘在宗主那邊伺候呢,我是她堂弟的表姑的大侄的閨女的三嬸兒,昨兒個聽說宗主和夫人換了,這才臨時拉了我來幫襯!”對方笑了笑,“二位姑娘,今日大婚規矩多,奴婢有些話得和夫人單獨交代,煩請二位迴避一下。”
燕不離也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歇會兒吧,正好我有事請教喜娘。”
“是。”水煙和寒煙帶著一眾侍女退了出去,屋中便只剩下兩個大眼瞪小眼的人。
“美人……”花無信舔著臉蹭過來,“多日不見,有沒有想我想得對月吐血、對花流淚?
燕不離聞到那股濃郁的脂粉味就一陣噁心,登時乾嘔一口,差點吐了出來。
花無信激靈的跳出三步遠,捂著心口道:“你傷害了我,還一吐而過……”
“呸,都怪你那破喜餅,做得什麼玩意兒?!”燕少爺雖然自小錦衣玉食,但生來一條狗舌頭,出門在外從不挑食,好的賴的都能合著眼吃,沒想到這點日子竟然讓池月把嘴給喂刁了。
花無信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可能是……餡兒陳了點。”
“放了多久?”
“去年還是前年的來著?”對方抬起頭努力回憶著。
“……”燕不離頓時後悔沒吐丫一身,翻了個白眼道,“你來幹嘛?找死啊?”
“嘖,燕弟弟你也太無情了。”花無信裝模作樣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咱倆兄弟一場,本樓主費盡心機潛入魔門,就為了來送你最後一程,居然如此不領情。”
“我謝你全家啊。”燕不離沒好氣道,“現在人也見到了,你可以滾了。”
“再嘮五個子兒的,不然我路費都賺不回來。”花無信從腰間抽出把小扇子搖了搖,“你不會真要和池老魔殉情吧?”
“那叫殉仇好不好?”燕不離無奈道,“我沒拿到萬鬼陣圖,所以只能刺殺池月,否則正道的人攻進來也是送死。”
“你有多少把握殺得了他?”
“七成。”
“那我就更不能滾了。”對方收起扇子道,“我就是剩下的那三成。”
“什麼?!”
“我是百通樓主,也是武林盟的客卿。小林子更是顧盟主安排在松山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