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卓氣得呼吸一窒,當即翻腕向他刺去,然後就讓池月瞬間點住身形。唐故里登時暴怒而起,卻被對方猛然一掌拍在了地上。
宗主大人重新靠回床柱上,滿眼鄙視:“一個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說得就和真能殺了本宗似的……咳咳……”
燕不離連忙走過去,拍著他的背唸叨:“老人家你就別擅動真氣了。乖,躺床上歇會兒。”
殷梅雪和林正玄帶來了郎中,先治地上的,後治床上的。
池月身上拔出的銀針都是黑的,顯然已經毒入骨血。就算大夫不說,屋裡的人也知道對方命不久矣了。
“恕老夫無能,只能開些減緩痛苦的方子。若是病患肯安心靜養,還能再撐兩個月。要是天天這麼……”郎中小心翼翼的瞅了唐故里一眼,“這麼打架的話,連一個月都懸……”
燕不離眼神恍惚:“知道了,多謝。”
剛行過針,床上的人睡得正沉。那雙深邃如潭的眼緊閉著,眉心皺起微小的紋路,不知是否在夢裡還忍受著痛楚。
他沉默的坐在床邊,專注的凝望著對方的容顏,彷彿看上一萬年也不會厭倦。
“大師兄……”嶽卓輕聲喚道。
燕不離似乎沒聽見,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毫無反應。
“算了,我們走吧。”唐故里捂著胸口站起來。池月如果有心殺人,他們兩個早就死上一百遍了。而那老魔頭為何三番兩次的手下留情,大約就只有天知道了。
決賽第三日,起鳳台上已經開場,秦逸塵的對手仍沒有出現。
林正玄推開門,看到燕不離仍枯坐在床前,忍著怒火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燕,你的比試開始了。”
對方沒反應。
“是不是要等人醒過來,你再告訴他自己沒打就輸了?!”林正玄嘆了口氣,“那他之前為你拼的命還有什麼意義?”
燕不離一愣神,抓起劍躥了出去。
秦逸塵是紫霄派第一高手,綜合實力可排九門之首。此人的劍法沒有絲毫花哨,每一次劈斬都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攻擊。
燕不離精神恍惚,注意力難以集中,加之自身修為本就遜於對方,所以沒過幾十招身上就掛了彩。按理他該就此認輸,但這貨似乎沒有見好就收的覺悟,反而越挫越勇,打著打著就變成了拼命的架勢。
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燕不離已經全然卸下防禦,在傷痛的刺激下一味狂攻,每次出手都是不要命的殺招。
秦逸塵對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打法無法苟同,對方寧可往劍尖上撞也要劃自己一劍,這特麼哪兒是比武,這是搏命啊!他可沒興趣陪燕瘋子同歸於盡,所以每次都被迫在關鍵時候避開鋒芒。
臺下觀眾都看出場上的形勢慢慢變了,那個滿身傷痕的人變得氣勢洶洶,成了進攻的一方。秦逸塵明明佔據著優勢,卻愈發畏手畏腳、疲於防守,完全被對手壓著打。
然而燕不離心裡清楚,以秦逸塵的內力,破開千星墜不是問題,所以老招術行不通。而且對方現在全力防守,自己根本傷不到他,僵持到最後還是會輸。
於是他故意在進攻時停頓了一瞬,在左胯露了個破綻。
高手都是善於抓住反擊時機的。秦逸塵果然上鉤,屏氣傾身一個斜刺,直衝燕不離的腰眼而去。
可他沒想到對方不閃不避,任憑一劍刺中了身體,還用左手扼住劍身讓他抽不出劍來!燕不離忍著劇痛跨出右腳,用劍刺向對方的右腕,秦逸塵嚇得連忙鬆手棄了兵器。
臺下一陣唏噓,連判官都傻了眼。
孃的,活了一把年紀也沒見過這麼兇殘的繳械,這他媽是拿自己當劍鞘使呢!
望著那雙血紅的眼,再看看頭頂上明晃晃的清玄劍,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