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業看見自己侄女坐在大樹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隱約知道這個侄女會武功,但一直以為是粗淺的三腳貓功夫。眼見那棵古樹高五六丈,人要是從上面摔下來豈有不斷胳膊斷腿的,著急上火連忙叫道:“靜君你真是胡來,你怎麼敢爬上那麼高的地方!卿周,快!快去找人拿梯子來!”
卿周還沒答應呢,靜君看到眾人不敢造次,已經翩翩飛了下來,向眾人告罪行禮。
江璟的視線緊緊跟隨她。剛才靜君跳下樹的動作輕盈如蝴蝶一般,風吹起她烏黑濃密的頭髮,半舊的雪白衣衫飄揚,簡直像林中的精靈跳到他的眼前。這幅美麗的景象深深刻在他的腦海裡,現在還在慢慢回味。
舒業背上嚇出一層薄汗。他剛才真怕靜君摔壞了。眼看靜君輕功如此高強,既後怕又迷惑,嘴巴一張就想訓斥,偏偏魏國恆王還站在一旁,顧及再三不敢多言,對靜君連使眼色。
“靜君,下次不可以這麼調皮了!你快些回房,披頭散髮地在貴客面前成何體統?!”
靜君裝著不認識江璟行完禮後,正覺得彆扭,聞言趕緊告罪想離開。江璟立刻笑了起來,止住靜君的腳步,輕描淡寫地對舒業說:“舒大人言重了,本王看舒小姐天真爛漫,武藝高強,想必是被舍妹朝霞糾纏著比武不得已才飛身逃到樹上,說起來是我們的不是呢。還請舒大人給本王一個代妹道歉的機會!”
“王爺言重了,這怎敢當……”舒業心裡忐忑,不知道這位王爺葫蘆裡賣什麼藥。
朝霞郡主鼻子都要氣歪了,雙手掐著小蠻腰,不依不饒道:“師兄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誰讓你代我道歉了?!哼,這個姓舒的丫頭可恨地很,本郡主真心實意想和她比武,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脫!難道梁國人都是如此狡猾懦弱麼?!”
一棒子打死一群人。舒業等梁國人臉色都有些難看。江璟對這妹妹的口無遮攔簡直都已經習慣了,先轉頭對舒業等人說:“舍妹一向有些任性,小孩子家家說的話,請諸位不要介意。”然後用扇子指著朝霞無奈道:“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人家看你是郡主之尊,給你面子都讓著你吶,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說這種話也不怕人家笑話?”
朝霞郡主小臉通紅,“師兄你太瞧不起人了!我都是憑自己的真本事贏的!“忽然指著舒卿哲道:“你不就是在朱雀門前敗給我了麼?!聽說你還是梁國有名的青年高手呢!你告訴大家夥兒,你到底是真輸還是假輸?!”
舒卿哲剛才一直注意自己妹妹,他也沒想到妹妹輕功這麼高。不想一眨眼的功夫話題就落到自己頭上。那天的比武他一直耿耿於懷,眼看恆王事先都說破了,索性不再掩飾,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郡主金枝玉葉,在下怎敢贏郡主呢?”
呀,這“怎敢”二字不啻於活生生打臉,連恆王都沒有料到舒卿哲會這麼不給他妹妹面子。朝霞郡主更是瞠目結舌。
舒卿哲刻薄起來一點兒都不給人留顏面,索性痞痞地笑著繼續說:“郡主,你要是真想和人好好較量一番,就別亮出自己的名號啊。魏國朝霞郡主的身份往那兒一擺,除了希望梁、魏不睦的他國人外,誰敢和你動手啊。刀劍拳腳無眼,萬一傷著您一星半點兒那還了得?真的,我和我妹妹都愛國,我們怕您了行麼?”
“卿哲,休得胡言!”舒業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直言不諱,看見朝霞郡主漲的通紅的臉頰,心裡一陣叫苦,臉色都發青了。
江璟卻饒有趣味地看著舒卿哲兄妹倆。他長期身處權利的巔峰,見慣了巴結他們的勢力小人,覺得這一家子簡直太特立獨行了,兄妹兩朵都是奇葩啊~~
舒卿哲笑一笑,哲若無其事走到妹妹跟前,伸出手:“小妹,你病體剛好,這麼一折騰可別又累病了,來來來,哥哥送你回屋休息。”說完他像背後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