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魂魄才歸位,蒼白的小臉硬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哥,別擔心,我沒事。”
睿親王看靜君無事,放下心來。立刻揮手叫一個倚重的親衛過來,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片刻。那親衛連連點頭,行完禮便揮手帶走三個同伴,悄無聲息沒入人群。睿親王又環顧四周,神色冰冷,這才快步趕了過去。靜君臉上毫無血色,睿親王心臟倏地一痛,欲言又止,眼中充滿後悔和關懷。
靜君下意識抬起手臂,這才發現手中還緊緊攥著網子,虧得剛才天旋地轉也沒把那雌鷹扔了。另一隻手還緊緊攥著兩支斷掉的箭桿,白皙的指縫間滴出鮮紅的血。
——定是剛才速度太快,不小心磨破皮了。
靜君把斷箭扔到地上,隨後將受傷的手背到身後,右手提起網兜交給睿親王:“皇叔,幸不辱使命。”
“你的手受傷了!”睿親王一時沒去接那網兜,眉頭擰緊。他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靜君的傷痕上。他的手已經緊緊握拳,藏在衣袖裡,才不讓人發現他的震顫。他霍然轉過身去,厲喝道:“黑虎,將傷藥拿來!”
一名虎背熊腰的親衛出列,從懷裡掏出三四個小瓷瓶,甚至還有一塊疊地整整齊齊的白布。遞到睿親王手上。
睿親王寒著臉,讓靜君攤開手。紅色小瓷瓶裡倒出白色粉末,浸潤在手中流血的傷痕處,有一點兒灼熱的疼痛。靜君知道睿親王身邊的傷藥絕對是最上等的,心中感激之餘,眼看他凝重的神色,並不敢呼痛。上完了藥,睿親王還想幫靜君纏上傷手。舒勤哲忽然說:“這種事情怎好勞煩殿下。“從睿親王手裡拿了白布,親自為妹妹包紮。
睿親王看著舒卿哲幫舒靜君包紮好,一時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
舒卿哲包紮地極快,極妥帖。靜君甩甩裹了白布的手,除了有點兒疼,已經無大礙。笑一笑:“哥,看樣子你常受傷呢,不然怎麼能這麼熟練?“
那隻網兜也再次被提起,靜君對著睿親王苦笑:“皇叔,這隻鷹很沉,我右手都酸了,倘若你們沒有人幫我接住它,我只好把它扔到地上了。”
睿親王臉一紅。舒卿哲已經一把將網兜搶去,雌鷹在網兜裡拼命扇翅膀,卻因為空間有限撲稜不開。舒卿哲極輕極輕地拍了它一下,板著臉道:“都是為了抓你讓我的寶貝妹妹受傷!雖然我從來不打女人,也不打雌鳥,但你再敢不聽話,我就把你的毛拔禿,然後放上花椒大料,油鹽醬醋,把你燉成紅燒鷹吃了,知道了嗎?!怕了就給我老實點兒!”
黑豆子似的眼珠子錯也不錯地瞪著舒卿哲。良久,這隻老鷹竟似能聽懂人話,居然真收起了翅膀,老老實實窩在網兜裡裝死。
靜君驚奇極了,笑了起來:“哥,這隻鷹真聰明哩!我從不知你除了喜歡欺負人,居然連老鷹都怕你。”
舒卿哲嘆了口氣,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那是當然!幸虧這隻鷹貪生怕死,咱們可以不必擔心它倔強不食活活餓死了。真是天助我也!”
睿親王看著靜君道:“現在既然已經抓住雌鷹,該回去了。正好也到了用中飯的時辰,你們隨本王去雍翠閣如何?”
舒靜君還未說話,舒卿哲已經搶先說:“受之有愧卻之不恭,既然殿下誠心誠意請我們兄妹吃飯,怎好推辭呢?靜君,隨哥走,今日祭祭五臟廟,吃八寶鴨去!”
靜君就這樣被哥哥拖走了,隨即餘下的親衛也緊緊跟上。
遠處的李綵鸞等到最後也沒看見靜君出糗,反而看見睿親王待她更為親密殷切。一雙秀氣的柳眉豎起,眼睛直欲噴出火來。李世元暗算完靜君以後早已經悄悄返回,正低眉順眼站在李綵鸞身邊。
李綵鸞心中怒氣無處發作,忽然抬腳踹了青年的小腿,罵道:“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蠢貨!廢物!哼,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