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心領了,卻不敢收。”
李綵鸞臉色有些不好看,她一向被人捧在手心裡,今天遭遇奇怪的氛圍不說,竟然還當眾遭到拒絕,聲音帶了一絲氣憤,涼涼道:“妹妹哪裡話,禮物都送出手了,還是姐姐專門為你定製的,你總不能讓我再拿回去吧!”
徐小姐一下子攥緊了拳頭,一雙眼睛如冒火一般!
“李小姐何必非要為難人呢?!”搶先替徐小姐出頭的是直言快語安小荷。她有點兒嬰兒肥,平時總是笑嘻嘻的,今日卻不知為何小臉漲紅,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冷得像小刀子一樣。
——安小荷父親是個油鹽不進的鐵面御史,李相國以前也曾經遭到他的彈劾,所以李綵鸞素來與安小荷不親近。她敢不客氣,李綵鸞就敢更不客氣。
李綵鸞冷笑起來:“我不知安妹妹在說什麼?!我倒不知道竟然有這樣的規矩?!方才安妹妹只送了一把摺扇便是情深意重,我送盒子首飾卻反而成了咄咄逼人?!”
安小荷被她諷刺,小臉更紅了,也不甘示弱冷笑一聲,“我送把扇子起碼是真的,不像有人專門在別人生辰上送贗品!哼,真不知道是給人過生日的,還是專門過來給人添堵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李綵鸞勃然大怒,帕子一甩站了起來。
安小荷寸步不讓,一雙眼睛灼灼發光:“我胡說?!是,整個京城都在胡說,原來素心堂才是正品,原來它前頭的絳雪軒倒是暗中模仿它的!真是笑話!”
“你!!”李綵鸞又驚又怒,纖纖玉指狠狠指著安小荷,氣得渾身發抖。
“好了!”小壽星徐小姐終於站了起來,與安小荷拉手站在一起,對著李綵鸞冷淡笑道:“李姐姐平素很少出門,想必是被矇在鼓裡。這盒首飾太貴重,妹妹真的不能收,請姐姐收回吧!”
徐小姐眼神堅定,李綵鸞說不出話來。她後退一步碰到椅子,眼看屋裡眾人俱用迷茫或嘲弄的眼神看她,直覺的手中的玉盒燙如燒紅的炭塊一般,一張俏臉顏色變化,羞憤交加,終於冷哼一聲甩袖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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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最近很繁忙。被打壓地幾乎快要關門大吉的絳雪軒不知從哪兒得了豐厚的銀錢,竟絕地翻身,短時間內製出許多精緻繁複的新品。自己這兒只有以往樣式的首飾圖案,花樣比它少了許多,顧客漸漸就被絳雪軒拉攏過去了。
然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支嘲笑素心堂是假貨店的兒歌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幾乎瞬間就拉低了素心堂的格調。還不知什麼時候起,茶樓的說書人也編出素心堂巧取豪奪絳雪軒的故事,繪聲繪色不說,更是傳入那些有錢的夫人小姐那裡。京城人住在天子腳下,最是愛面子的,誰想戴著名聲不好的店裡產出的贗品,寧肯多花一點點兒錢買絳雪軒的正品。於是乎絳雪軒鹹魚翻身生意爆紅,素心堂卻一落千丈生意慘淡。
李鬆氣得咬牙切齒,但這人愛面子,不敢立即讓上頭人知道,省的上面人責罵他無能。他想暗地裡先使絆子將絳雪軒弄垮了,素心堂生意回暖以後再上報。
結果這天他人正在店裡,忽然看見府裡下人急匆匆找他,說二小姐要見他。
李松連忙收拾東西跟來人走,等到了相國府,進了二小姐的院子,眼看眾僕役丫鬟神情不善,就暗覺不好。
果然,剛進去請安,人還沒有跪穩當呢,嗖地一聲一隻白玉盒子就砸到他的頭上!額角霎時流出鮮紅的血來,李松捂住萬分疼痛的傷口,眼看地上玉盒摔碎,裡面的玉釵玉環也零散一地,大驚失色之餘心裡大概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嚇得連忙磕頭。二小姐的怒罵如同狂風暴雨襲來!
李綵鸞很少生這麼大的氣,把那個讓她丟臉的笨奴才狠狠打了二十棍以後,方略微有些氣消。
而那廂,她的父親李相國卻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