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其實你不必這樣。這幾個小嘍囉我還不放在眼裡,下回誰敢不長眼,我會自己動手揍他!”
睿親王看了她半天,直到她撐不住又低下頭,才淡笑著說:“靜君,你真的,別把自己不當女人。”
——毛意思?靜君沒聽懂。困惑而有點兒不高興地看著他。這是他第二次這麼說了,她一直覺得自己挺女人的啊,難不成在這王爺眼裡她有點兒像漢子?那他還說喜歡她,要和她好?總不會這王爺其實是個斷袖?!
靜君痛恨自己豐富的聯想力,雖然沒打算“亂(倫)”,可後面的想象實在讓她很鬱悶。
接著,男人獨特低沉的嗓音卻慢慢說出這句話:“我是男人,你為什麼不試著依賴我?”
靜君開始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之後驀然抬起頭,杏核眼睜得圓圓的,臉一下子就紅地如盛開的紅薔薇,不,是剛煮熟的紅雞蛋,騰騰地還冒熱氣呢!
俗話說是人就有弱點,就有死穴。靜君忽然發現自己一個巨大的致命的弱點!就是她什麼都不怕(呃除了蛇和老鼠),居然就怕他這種一本正經的調情!!心裡頭驚濤駭浪,臉紅地像煮熟的蝦子,窘迫地一雙手腳簡直不知該往哪兒放。接下的路途中幾乎一直沒敢抬頭,也一直沒和他說話。
睿親王這方面極有耐心,只要靜君覺得難以接受,覺得不舒服了,他就有眼色地止步,絕不逼她。等她消化了這回的衝擊,底線退後一點點的時候,他就再接再勵,繼續攻陷下一點。
這種入侵方式既霸道又帶有一絲獨特的溫柔,比喻地不好聽一點兒就像是無色無味的迷藥,你吸入一點點兒沒感覺,再吸入一點點兒也沒感覺,等覺得不對的時候,體內累積的成分已經太多,基本上已經淪陷了。
而他,要的便是她清清醒醒,真真誠誠的淪陷。他既然早已經賠了一顆真心出去,眼看靜君和他生死相連,自然很希望得到回報。
路途上,他只低聲對她說了一句:“靜君,有些事情可能很困難,讓人望而卻步,但我希望你能靜下心來,認真想一想你要的究竟是什麼。”
舒靜君沒吱聲,但她其實把這句話聽進去了。還真的很認真地默默想了一路。
等到了下一個宿營地準備休息的時候,她忽然抓住他的手,像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嫁人了。”
“我一輩子不嫁人,一輩子守著你,可好?!”
睿親王眼睛泛起難以形容的光彩。這是她第一次明確地對他表白,而且用的這麼鄭重其事的口吻。
他知道她是個很重承諾的女子,這幾乎已經是她的道德底線了!
舒靜君也鬆了口氣,像忽然菩提頓悟,終於想通一件難題一樣。用那種很解脫,很溫柔的神情對他微笑。那雙水光灩瀲的眸子也不再躲閃他,彎彎得似兩輪可愛的月牙。
睿親王覺得心底都融化了,他高興地恨不得即刻騎馬飛奔,恨不得跪在草地上仰天長嘯!
但他卻強自忍耐住衝動,只笑著說:“傻丫頭,我要的可不止是這些,你再好好認真地想一想罷!”
——只要她喜歡他,她愛他,他便無所畏懼,志在必得!
舒靜君一呆,忽然跺跺腳,猛地轉過了身子,小臉氣得圓鼓鼓,嘴裡不停嘀咕道:“得寸進尺,得隴望蜀!得了便宜還賣乖!順著杆子往上爬!可惡可惡!”
睿親王終於大笑出聲,這就要伸手攬她肩頭,靜君用力扭身躲過,卻忽然聽見有人猶猶豫豫地低聲問道:“這位姑娘,你是紅英會的東家麼?”
——紅英會,是舒靜君以前和唐青商議找人時的代稱。絳雪軒財大氣粗,生意紅火地早已經招人眼紅。不誇張地說,連大掌櫃唐青身邊的護衛之嚴密都足以和一品大員媲美了。要是在大街上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