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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外總是會打亂計劃,結婚那天,他們作為新人都被勸了酒,新婚當夜莫名其妙地圓了房,第二天,沈牧的調令就下來了,載人航天飛船專案再次啟動,作為技術骨幹的沈牧被調往泉市,第三天就走了。

就那麼一次,柳煙凝就懷上了阿寶,所有的計劃徹底被打亂了。

如果沒有阿寶,沈牧對柳煙凝來說只是法律上的丈夫,有了孩子,他還是孩子的父親。懷孕到生產,柳煙凝前後給沈牧寫了好幾封信,卻都石沉大海,整整四年,沈牧沒有一點音訊。

柳煙凝不在乎沈牧對她的態度,本來兩人跟陌生人也沒什麼區別,可他如此漠視阿寶,柳煙凝無法原諒。

一個穿著白色短袖襯衣,靛藍過膝裙子,黑色布鞋的女青年提著籃子來到柳煙凝母子居住的紅磚小房子前,看到柳煙凝坐在廊下看書,驚喜地叫起來。

「大姐,爸的學生給他送了一筐嶺南荔枝,媽讓我給你送一籃子過來。」女青年笑道。

這是柳煙凝的繼妹,只比柳煙凝小三歲,長得很像柳煙凝的繼母齊薇。

「我吃荔枝上火,拿走吧。」

柳煙凝冷淡的態度讓柳欣茹眼眶一紅,「大姐,我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好?你為什麼連我也不願意見了?」

柳煙凝垂下頭,淡淡地說道:「沒有為什麼。」

柳欣茹走上臺階,將荔枝放在桌上,「我們都很擔心你。」說著,她從隨身帆布包裡取出一隻信封,「這是我平時存的零花錢,給阿寶買點零嘴吧。」

「拿走,別讓我說第二遍。」柳煙凝俏臉如霜,冷冰冰地說道。

柳欣茹眼睛一紅,淚就淌了下來,「媽說你過得很不好,我很擔心你。」

柳煙凝不再說話了,視線也重新投到了書上,眉眼都是冷意。

柳欣茹哭了一會兒,她清楚柳煙凝的脾氣,不敢在她不同意的情況下將東西留下來,等了好久,柳煙凝也沒有再開口跟她說話的意思。

「我還有個考試,大姐,荔枝和錢給你留下行嗎?」柳欣茹小心翼翼地詢問

她又等了一會兒,柳煙凝還是沒有首肯的意思,柳欣茹嘆了口氣,提著東西走了。

柳煙凝抬頭看著柳欣茹纖細的背影,念及一同長大的情誼,心情也沉重起來。

傍晚,空曠了一整天的家屬院熱鬧了起來,孩子們成群結隊地瘋跑,大人們三五坐在一塊吹牛拉皮。

柳煙凝坐在客廳裡看書,一抬頭,阿寶一動不動地站在連廊上。柳煙凝順著阿寶的目光看去,視線盡頭是隔壁毛寧寧一家,落日餘暉中,毛寧寧坐在他爸爸的肩膀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一家三口都笑了起來。

阿寶就那樣呆呆地看著。

柳煙凝走到阿寶身邊,摸了摸阿寶的小腦袋,「媽媽想吃雪糕了,我們去買雪糕好嗎?」

阿寶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連連點頭,拉著媽媽的手,迫不及待地要出發。

沒走幾步就跟毛寧寧一家撞上了。

胡雪華挽著丈夫,還穿著航天院的工作服,先笑著跟阿寶打招呼,「阿寶,跟媽媽上哪去呢?」

毛寧寧坐在毛曉峰的肩膀上,穿著綠色小軍裝,大黑眼睛骨碌碌地轉,神氣極了,腦袋剃得光溜溜的,只在頭頂留了一小撮頭髮,扎著沖天辮,看著像個福娃娃,他朝阿寶揮了揮小手,「阿寶」

阿寶看著他,抿了抿嘴。

「去買雪糕,剛下班呢。」柳煙凝看了一眼胡雪華手上提著的菜簍子,他們一家雙職工,毛寧寧平時都送航天院的託兒所。

簡單地打了招呼,柳煙凝帶著阿寶繼續往前走,途中無可避免地穿過納涼的人群,娘倆就像是行走的禁言術,走到哪,哪的人群就被禁言了,一直到他們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