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魂飛魄散。
李略復又抱她上馬,照樣是一匹馬載著兩個人,但與來時的賓士如閃電不同,李略只是信馬由韁地任它慢慢走。相聚的時光,能多拖長一秒鐘都是好的,只恨不能讓它停住,“從來系日無長繩”。
“若弱,”李略在耳畔溫柔地喚著她,“我真想快快娶了你,成了親我們就可以共朝朝暮暮了。”
成親—這兩個字卻讓阮若弱猛然想起一事來,慚愧,終於想起來了:“對了,李略,我一直想找你打聽一件事呢。”
“什麼事?”
“皇上把晴陽公主賜婚給了玉連城,這個公主的性情如何?好不好?你知道嗎?”身後的李略半天半天不答話,阮若弱忍不住回頭看他,只見他眼神遊離,若有所思的樣子。“怎麼了?”阮若弱脫口問道,旋即回過神,“李略,你別小心眼,我不過是在關心玉連城,關心一個朋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李略看定她,慢慢地道:“在我們唐代,女子若是心有所屬,就不該再想別的男子。”
“李略,在我們二十一世紀,男女之間,不單單只是情人關係,還可以是同事、是朋友、是知己、是親如家人般的兄弟,沒你們這麼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壁壘分明。”阮若弱也不高興了。難道談個戀愛,她就得與全世界的男人都劃清界限,老死不相來往嗎?不幹!可以為愛情赴湯蹈火,但不可以為愛情放棄自我。這就是現代女子在愛情中的有所為有所不為。
《有緣千年來相會》第六十一節(3)
本來很融洽很甜蜜的氣氛,突然間,彷彿是一鍋香湯裡濺了幾滴泔水,感覺頓時差了很多,兩個人於是都不再說話,只是靜默著一路徐徐慢行。良久良久,李略才緩緩開口:“晴陽公主我見過的次數也不多,皇室的親戚情分,不比百姓平民,很難親密無間的,尤其她又是位公主,日常接觸更少。所以對她,我並不熟悉,只知道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也是皇室最美麗的公主。”
“最美麗的公主?有多美,和玉連城一樣美嗎?”阮若弱好奇。
“有多美,”李略頓了頓,“這我可說不上來,我一向不注意這些的,只是聽人說道。”
“那你有沒有聽人說道過她的性情如何?”
“宮闈之中,倒是沒聽過傳聞她有驕橫跋扈之習。”
“如此說來,這位公主的性情應該不算太差,這下就放心了。”阮若弱一塊心中巨石落地的樣子,“只要人美心善,玉連城的日子就會好過得多。”
“其實你大可放心,以玉連城那般美色,公主鍾情還來不及,怎麼會捨得難為他。他的日子不會難過的。”李略很有幾分賭氣般地道。
“李略,美色只是一時,一世夫妻,難道只能以色相事?關鍵還是兩個人能心意相通,如果公主好相處,日久天長,漸生情愫,才是玉連城的幸福。對了,大婚之期訂下了嗎?”
“訂了,下月初二,禮部正在籌備中。”
“這麼快呀!”阮若弱驚奇地道。
李略又不說話了,顯然阮若弱的反應又讓他不高興了。感覺到他的悶悶不樂,阮若弱扭過身去,一隻纖纖玉手撫上他光潔的頰。含笑柔聲道:“別這樣,李略,你還怕我心裡裝著別人嗎?不會的,在我們二十一世紀的,雖然從一而終的愛情觀已經不時興了,但我還是很傳統的,仍然嚮往著‘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的古典愛情,所以,只要你的心不變,我就絕對不會辜負你。”
李略定定看了她半天,仍然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驀然吻住她的唇。溫熱柔軟的唇,纏綿悱惻的吻。他是不擅言談的男子,一片難出口的心事,都只能用行動來表達,此刻的吻即是他無比焦灼的語言:我的愛人啊,我是這樣這樣地愛你,因愛而生憂,因愛而生怖,恐懼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