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荒國第三鷹大將軍宇文強率一萬鐵騎向阿爾泰山脈的那處金礦而去。
仲伯在深夜時候回到了家裡。
溫小婉沒有睡,她在相府後的飲馬河畔。
仲伯也來到了這裡,坐在了溫小婉的對面,將那罈子畫屏春放在了桌上,抬眼了溫小婉,笑問道:
“想什麼呢?”
溫小婉撇了撇嘴,“他……他應該已回到玉京城了吧?”
“你呀……真就無法將他放下?”
溫小婉垂頭,她剛才在想的便是兩年前在廣陵城的凝香館的時候,那個曾經與她同處一室過的男人!
那個很會撩人的臭男人!
若是那個晚上自己主動一些,那現在的自己還會在這異國他鄉麼?
許能如鍾離三小姐她們那樣一直留在他的身邊吧?
但現在他已將登基為帝了。
而自己卻遠在數千裡之外。
也不知道父親究竟是做何想,不過兩人愈離愈遠這是事實。
溫小婉也想過將他放下。
奈何偏偏就放不下!
其實飲馬河對面快活林裡的梁蔓蔓也是不快活的。
她的心裡也沒有將那人放下。
溫小婉抬頭,伸手,將那酒罈子給取了過來,抱著酒罈子喝了一大口,也向了仲伯:
“我已經會熬煮魚湯了,我要走了。”
仲伯點了點頭:“你確實要走了!”
溫小婉一怔,便聽仲伯又道:
“你現在就走!”
“……去哪?”
“快馬回寧國!”
“幹啥?”
仲伯一聲嘆息:“李辰安這小子,膽兒也太大了一些!”
“竟然敢派了七個人就想將那麼多的金子搬走……殺人也就算了,那可是上萬斤的金子!”
“他們押著一群民夫,推著小推車,帶著上萬斤的金子……這日行不過數十里地!”
“宇文峰已派了人去追捕他們,估計一個也跑不掉。”
“你去告訴李辰安,荒國這邊……他什麼都不要做!”
“有老夫在,叫他把心思都放在寧國吧。”
溫小婉頓時瞪大了眼睛,倒不是李辰安派出的這七個膽大包天的人。
她又一次驚疑的問了一句:
“你究竟是誰?”
仲伯抱起了桌上的酒罈子,轉身向後院那扇門走去。
“都給你說過了,老夫就是一老漁翁罷了。”
“馬在後院。”
“劍在牆上。”
“走……死亡谷方向,那邊近一些。”
“跑快點或許你還能趕上他的登基大典!”
是夜,溫小婉離去。
不知為何,仲伯終究沒有說即將出使寧國的那位戶部尚他就是荒國皇帝宇文峰!
這個夜裡他坐在這飲馬河畔,沒有掌燈釣魚,他將那一罈子畫屏春喝光時候,天光已微微亮。
他錘了錘凍得發麻的雙腿,徐徐站了起來。
“歲月不饒人啊!”
“可惜老夫已是風燭之年。”
“這個世界正在悄然間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希望能夠變得快一些,希望老夫能再多活幾年,最終會是什麼模樣。”
“越國……喬子桐下了一手好棋!”
“吳國……終究未能如花滿庭所願。”
“寧國與吳國結盟,吳帝那老傢伙這時候也應該放手了吧!”
……
……
也是在這個秋天。
吳國皇帝吳帝已正式將皇位禪讓給了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