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敵人風度翩翩,我不能表現得太過偏激。
“風總,您還要上班,要不先回去吧,我這就讓我朋友過來陪我。”
“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三十二分,下班時間還剩下二十八分。我趕回去做什麼?”
敵軍首領看著手錶,回答得準確無誤,而且思維嚴密。
我也不管他,拿起電話就給夭夭撥過去,讓她馬上趕過來。
果然患難見真情,醫院見人心,一個小時過去,夭夭在樓道外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就響起了。
我聽得只打哆嗦,她當我是去了太平間還是哪?
“親愛的,沒事吧?”談了戀愛的女人就是女人味氾濫,夭夭一來就緊緊抱住我,那樣子是像白娘子二十年後見到許大官人似的。
“小姐,你這樣她應該很難受。”
幸好大風車及時提醒,我此刻非常感激地看了一眼他,這一看不得了,居然發現小小的病房裡還有李花花和老流氓。
“這位是?謝謝你來看我家朦朧。”夭夭立即誠懇地跟大風車說感謝致辭。
“咦?這不是你男朋友啊?我看他真是沒話說,你昏睡時一直陪在你身邊擦汗什麼的,一點怨言都沒有……”
正在給我拔針的護士小姐突然開了金口,空氣瞬間凝固,我看見夭夭咬牙切齒地瞪著我:有男人了還敢藏著?
我是傷患,受不得驚嚇啊!我不敢看夭夭,直接盯著護士的動作,驚恐地看著她拔著鋒利的針頭,我痛得哇哇大叫。
“我來按著。”身邊的大風車眼明手快,立即拿著護士的棉籤幫我按住手腕上的針口。一邊按還輕輕地吹著。
我記得小時候哪裡一疼了,媽媽就會給我輕輕地吹,然後說:乖乖,不疼了,不疼了。這個場景一直在我意識裡陷入得很深很深,所以即使現在,每當我受到委屈或者害怕難過的時候,嘴裡都會下意識地叫著:媽媽,媽媽。
或許是大風車的舉動觸動了我心底很親情的那根弦,我不由得為自己一直對他的不禮貌言行有了一絲歉意,不管他目的是什麼,我還是應該先禮後兵才對。
“謝謝你。”我嗓子還是有些沙啞,對著大風車微微一笑。
“你這女金剛還會有今天啊?”李花花果然不是好鳥,一出口就是難聽的鳥語。
“她是吃壞了東西外加晚上著了涼。”護士小姐敬業地答道。
著涼肯定是昨天晚上小泡把空調開到最低溫度,我被子估計又掉地上去了。至於吃壞了東西,我立即想起昨晚我努力吃到差點嘔吐的那碗半生不熟的石鍋拌飯。
蕭立南老流氓,你這個該去煉葵花寶典的老妖,老孃以後再也不會聽你的任何話了。
我立即眼露兇光地狠盯了老流氓一眼,老流氓站得筆直,手插在褲兜裡,表情不容樂觀,估計今天公司出什麼狀況讓他一副吃了屁的表情。我心裡這才稍微舒服一下:真是活該!
“風總還不回去?”老流氓果然是個工作狂,下班了也不忘記要和競爭對手保持距離,免得洩露商業機密。
“我認為蕭總應該比我更忙。”——這是在幫我趕老流氓走嗎真是太好了,看來大風車還真是懂我的心意。
“再忙也要照顧好自己人,你說是不是?”——呸,少不要臉,我要跟你解除統一戰線關係。
“等我和朦朧確定了關係,或者說結了婚,蕭總覺得你還是什麼人?”——喂,大風車你也太過分了,不就照顧了一下身為病患的我而已嗎?難不成我就需要以身相許?
“這一天不可能到來的。”——對對對,不過關你屁事。
兩個人劍拔弩張,我看見夭夭和李花花都詫異十足地盯著我們三個人,幸好我比他們懂內情,要是我是一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