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苒樺依舊方才的問:“如何救不了?”
無虛老頭看了看面色青白的方永,又看了看麻木的蕭苒樺,終是說道:“倒也不是救不了,只是這就人的法子太惡毒了些······”
“怎麼救?”蕭苒樺坐起身,避開蕭雲昭關切的眼神,徑直走到方永床邊坐下。
“需要身子底好的人能做藥人,那做藥人的人必須日日浸藥浴,日日為他供血。”無虛老頭說完,已能預感到蕭苒樺接下來會說什麼。
不出所料,蕭苒樺張合著嘴道:“我來。”
“蕭苒樺,你瘋了!又不是隻有這一種辦法,日日供血豈是你能承受的?況且你還有傷在身。”蕭雲昭雖委屈蕭苒樺方才那麼對待自己,但想到畢竟事出有因,也就罷了,如今蕭苒樺竟答應瞭如此荒唐的救人之法,他哪能不急。
蕭苒樺抽出被蕭雲昭拽著的衣袖,看著無虛老頭道:“快救。”
“臭丫頭,醜話我可說在前頭,你若因供血而死了說不定也救不回這人,而且,即使救過來了也未必······”
“救。”蕭苒樺平板的聲線硬是打斷了無虛老頭後面的話。
無虛老頭吩咐了藥童,出房門之前回眼看了蕭苒樺,埋怨道:“什麼天下第一神偷,如今不是偷而改成搶了,看來藥錢是別指望了。”
蕭雲昭又氣又不解,但眼下的情勢那是他可以隨便發脾氣的,他雖想阻止,怎奈蕭苒樺根本就不理他,只顧著呆呆地坐在方永床邊,雙眼無神地看向窗外。
不一會兒,一大桶藥浴就放在了房中,那藥味濃的嚇人,黑黃色的藥水上飄著熱氣,液麵上漂浮著不知名異獸的斷肢斷首。
蕭苒樺毫不避諱地脫了外裳,直接跳進藥浴之中,一進藥浴,蕭苒樺便覺自己被扔入刀山之上,藥浴所及之處,蟻噬之感痛穿四肢百骸,可蕭苒樺沒有動,她將整個身子都沉入藥浴之中,獨留一雙黑白分明卻又黯淡無光的平視著前方。
“蕭苒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不說?”
“蕭苒樺,你這般尋死覓活的是為了什麼?”
“蕭苒樺,廉雲國如何了?我皇兄如何?”
“蕭苒樺,你給我振作些!”
這些日子,蕭雲昭不知自己對蕭苒樺說了多少話,只是蕭苒樺這個油鹽不進的樣子只能讓蕭雲昭白費了不少口水。
無虛老頭除了定時喂蕭苒樺吃些補力的丹藥和定日取血之外,便再沒有和蕭苒樺說過話,頗有一種放任蕭苒樺自生自滅的意味。
而蕭苒樺自從進了藥浴之後便沒再出來過。
“臭老頭,你有什麼法子能幫幫她?繼續如此下去,蕭苒樺會死的。”蕭雲昭守在浴桶前也是不吃不喝了好些日子,他看著無虛老頭從屋外進來,急得攀上無虛老頭的手臂,兩隻中盡是疲憊與焦急。
無虛老頭看向蕭苒樺,蕭苒樺依舊是那副行屍走肉的模樣,無虛老頭道:“她不是我認識的臭丫頭,我便不必救她,如今的她,不過是空留了一身軀殼在此,即使我出手救了她這幅軀殼,她的心若是死了,再世華佗也是救不回的。”
“騙人,我不信!”蕭雲昭聽罷,從無虛老頭的手上跳下來,爬到浴桶邊上對著蕭苒樺大喊:“蕭苒樺,我不知你到底是為何會如此,但你不是將方永帶回來了嗎?想必方永變成現在這樣定是與你有關。方永為你而癱在床上生死未卜,你當真以為死了便是對方永的償還嗎?你錯了!若是你就這麼死了,你便不是欠方永一條命,而是一輩子!是一輩子!”
一直對蕭雲昭的話毫無反應的蕭苒樺表情動了動,只不過是將飄渺的眼神落到了床上的方永身上,便再無動靜。
“師傅!師傅!那美人像是有動靜了!”兩個藥童歡喜地丟了藥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