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謹摸了摸,金元寶底下果然有凹槽的刻記,舉起來就著頭上花燈一看,是個“周” 字,於是笑問:“這位大哥,你說你姓啥?”
“朱,前朝的朱。”朱皋馬上又接著說:“當然,只是剛好同姓而已。”
成謹笑了笑,繼續道:“如果是你的,自當奉還。不過我能不能先問你,你是在哪家銀莊兌的現?”
朱皋胸有成竹的笑答,“兌銀票當然要找最誠實可靠的何記銀莊,我這裡還有收據呢,你需不需要驗證一下?”
“不用了,關於這方面,我當然沒必要懷疑。可是如此一來,就又不對了,你瞧,這金元寶底下蝕了個周字,所以應該不是你掉的那個。”
朱皋沒想到自己那麼容易就被抓包,悻悻然之餘,乾脆橫起眼來,強詞奪理的說:
“誰說蝕了個周字的金元寶,不可以從何記銀莊兌出!這位公子,你到底有沒有心把錢還人,如果你想暗槓,就請你靜靜的藏起來,不要故弄玄虛捉弄大家。你們說是不是?”
附和的人不少,這會兒他們別說走不出去,恐怕要是不把錢送出去,還要捱打呢。
“唉!我這真是弄巧成拙,給自己惹禍上身。而且還連累你,真對不起,趙小姐。”
“不怪你。”趙瑟初朝他笑說:“我倒是有個法子。”
“什麼方法?”成謹看著她充滿慧黠的笑容,有些痴了,不由自主的把她更拉緊了靠在自己身上,感受她那副輕柔的嬌軀。
趙瑟初一感受到他臂上加強的力量,低下頭羞澀極了。
成謹差點一頭栽進渾然忘我的境界,幸好旁邊的人為了那錠金子鼓譟不斷,他們才忙又回神。
趙瑟初看著大家說:“各位先別急,既然羅公子已經打定主意不會藏私,而誰才是原主,又很難有個公定。不如這樣子,咱們應個景,把這個金元寶拿出來當獎品,讓羅公子出個燈謎,猜中的人就可以得獎,你們大家覺得如何?”
附和的人可多了,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不是正主,現在可憑個人的本事和運氣來贏獎,何樂不為呢。
“羅公子,你出個題吧。”趙瑟初笑說。
她的點子和她的話,以及她的態度,讓成謹對她的印象更深刻,看來趙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值得眾家公子為她拼命。成謹在人群中望了望,藉著他高人一等的身高,很快就找到周文章氣急敗壞的身影,在人群外圍怎麼擠都擠不進來。
“羅公子,你還想不出來嗎?需不需要我貢獻一個。”
成謹低頭看她明淨清澈的水汪大眼,聽說趙大小姐是個才女,他能感覺得出來她對他已經頗有好感,現在恐怕是想考驗他的才思了。笑了笑,他說:“我出一個題:坐南朝北,坐北朝南。猜一件生活用品。”
題目才一出,全場霎時都靜下來,鴉雀無聲,不是低著頭沉思,便是仰著頭找靈感。
就在這時,人群外一聲匡啷,隨即一位少婦擰著小兒子的耳朵罵道:“兔崽子!叫你別玩你偏不聽,這下好了,老孃我辛辛苦苦攢了一年,好不容易才買了這面鏡子,現在讓你打碎了!”
在小孩的哭聲中,趙瑟初和成謹相對,驀地會心一笑,便將那錠金元寶送給了少婦,解決一場莫名其妙的紛爭,最樂的莫過於那個少婦。
人群散去,成謹忍不住好奇,問:“你怎麼知道金元寶底下有刻字呢?”
趙瑟初笑答,“這是附近人盡皆知的事,周家一向都有習慣把屬於他們的財物都印上一個周字,連奴僕都不例外,何況是金子呢。”
“原來如此,不過也真虧趙小姐的反應如此靈敏。”
趙瑟初被他誇讚的眼神看得有些害羞,低著頭淺笑盈盈。
周文章何曾見過她這麼巧笑倩兮,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