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那就聽好。”他的聲音如同他的步伐,每一拍都叩在心絃,“心得一,你必須非常非常地想要他……心得二,你必須迫不及待地想要他……”
賀蘭霸看著朝自己步步逼近的凱墨隴,滿滿的可樂在他手中的罐子裡震盪著,如同淳厚的音色在他胸膛間震盪,咒語一般將他釘在椅子上。那罐可樂已經傾斜,褐色的液體溢位來,順著凱墨隴修長的手指往下淌,他也恍若未覺。
“心得三,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做,那就看著他的眼睛;心得四,粗暴的時候要記得溫柔,因為你要讓他知道你愛他,溫柔的時候也不用害怕粗暴,因為你要讓他知道你有多愛他;心得五……”
凱墨隴的影子猝然籠罩下來,賀蘭霸向後梗著脖子,凱墨隴俯下身,雙手按在椅背上,其中一隻手上還攥著那罐可樂,賀蘭霸聽見溢位來的可樂滴滴答答濺落在身後的地板上,那聲音潮溼黏膩,聽上去竟情色無比。凱墨隴英俊得人神共憤的臉近在眼前,他半垂著眼簾偏過頭,帶著令人砰然心動的深情,緩緩張開嘴。
賀蘭霸心頭咯噔一聲,莫名就想起那句——我的吻技很好。你鑑定的只是嘴的技巧,我說的是舌頭的技巧。
臥槽臥槽臥槽……你到底能有多好啊……賀蘭霸緊盯著凱墨隴張開的嘴,隨著兩人的呼吸越來越近,腥紅的舌尖掠過皓齒小心翼翼地探出,那畫面竟看得他渾身一個激靈。
篤篤篤。
有人敲響了病房門:“凱墨隴先生,我來換藥,現在方便進來嗎?”
賀蘭霸身子一震挺直背,凱墨隴蠢蠢欲動的舌頭又歸了原位,眼裡的情潮也隨之褪去,他直起身面無表情頭也不回地說:“進來吧。”
賀蘭霸見護士長推著送藥的小車進來,竟有種無顏面對白衣天使的羞恥感,明明凱墨隴什麼都沒做,他卻覺得凱墨隴好像已經做了全套。護士小姐在準備外敷藥和繃帶,凱墨隴坐在床邊一下下解開襯衫釦子,賀蘭霸將郵差包往身上一掛,用自以為瀟灑的口吻丟下一句“那晚上見了”,在護士長小姐全然不知的笑容中溜之大吉。
凱墨隴沒有回話,只是目視宅男編劇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門外。
護士長一面說著“傷口恢復得很快呢”一面往他手臂上輕輕纏著繃帶,長合的傷口絲絲髮癢,凱墨隴收回視線看向那把空落下來的椅子。
……心得五,抱緊他,就像沒有明天。
。
凱墨隴只住了一個禮拜就出院了,三天後二樓就又傳來生猛的練拳聲,賀蘭霸拿了個筆記本專門記錄凱墨隴先生的秘密,不知不覺間也已經記了好幾頁了,他每逢夜深人靜的時候就翻著筆記本玩拼圖,希望能多多少少拼湊出凱墨隴的身份,但他發現知道得越多,真相反而越是撲朔迷離。
兼有日耳曼血統和義大利血統(可能還有更多),家族史很長(比較顯赫?),買過星星(雖然失敗了),吻技床技技能點滿(又能怎樣啊),國籍美國(特麼這居然是唯一可靠的資訊),潔癖是後天形成的(想象不出但感覺應該是很重要),畢業於賓西法利亞大學沃頓商學院(特麼總算有第二條可靠資訊了),有飛行執照(有私人飛機的意思?),家在紐約長島(但是基本不住那兒)……
宅男編劇叼著煙左思右想,最後抓了抓一頭鳥窩頭,無力地嘆氣:“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啊?”
。
這天從學校回來,剛好在電梯裡遇見凱墨隴,賀蘭霸見到凱墨隴招呼都來不記得打,連忙將手機鬧鐘設定好,抬頭才見凱墨隴先生靠在電梯壁上,盯著他的手機表情十分沉悶。
“今天回來得很早啊,”賀蘭霸收好手機,寒暄道,“你等會兒有什麼安排?”
電梯還沒到20樓,凱墨隴斜睨他一眼,忽然抬手直接往電梯按鈕板上一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