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挨我坐下:“馬瑞?”
我點點頭,他也不再追問什麼,我們在黑暗中靜靜地依偎。
我說:“明天我想回家一趟。”
他握住我的手:“我陪你去?”
我搖頭:“不,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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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著,有些事情必須自己承擔,不是堅強,而是必須。
第二天一早醒來,秦深上學去了,他留個紙條說已經幫我向學校請了一天假。
枕邊放著一套乾淨整齊的衣服,是他的,我穿上卻也剛剛好。
我坐車回家,輕輕地敲門,門開了,是娘。
“璽兒!”娘看到我,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就不知所措地笑,扯扯嘴角眼圈發紅,“璽兒,你沒事吧?”
我輕輕地抱住她:“娘,我沒事,瞧我不好好的?”
“在門口傻站著幹什麼?還不進來?”裡面傳來老爹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硬朗,我不由鬆了口氣。
娘又哭又笑地拉住我的手:“真是真是,看我一高興就什麼都忘了,快進來,璽兒,咱家來貴客了,你快來見見!”
我跟著娘走進去,在客廳中央,齊戈正襟危坐著,向我送來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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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挨著老爹坐下,可惜中國人太傳統太害羞,否則我就要給大劫歸來的老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一個真真切切的親吻,而實際上呢?我們能做的就是我在他肩膀上蹭蹭,他拍拍我的背,然後顫抖著手指撫摸我的頭髮。
我挨著老爹,送給高大英俊帥迷人的齊戈一個笑容,笑得比煙花還絢爛:“齊老師,您怎麼有空光臨寒舍啊?”
我謹遵孃的教導──有客來訪,要客氣要微笑要打招呼。
我都照做了,可心底卻反感的要死對這個人厭惡的要命,看到他坐進我家,我更是如臨大敵,每一個毛孔都發出了戰鬥的訊息,我的每個驕傲自豪的毛孔都對著齊戈張牙舞爪面目猙獰,它們揮舞著冰冷的小棒子耀武揚威地吆喝:消滅害蟲!消滅害蟲!
齊戈依然笑得斯文俊雅,雖然他那一米八幾的個頭坐在我家小房子裡頗有威壓感,他的每一個笑紋卻都像揮舞著小白旗回應;我不是害蟲!我不是害蟲!
齊戈說:“韓璽,聽曹老師說你家出了點事,他工作繁忙,我就代他來做個家訪,看到你父親沒什麼事我們也就放心了,明天你可要好好上學了,不要把功課拉下。”
我Kao!說的跟真的似的,不愧是做秀高手,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
我一副誠惶誠恐地表情:“謝謝齊老師,謝謝曹老師,謝謝學校對我的關愛,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辜負大家對我的厚望。”
齊戈好象安了心,連連點頭,像個書呆子老學究一樣地嘆息:“這就好,這就好。”
我說:“齊老師,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如果沒事就滾蛋!
齊戈遲遲疑疑。
我對他猛翻白眼:雖然我迷帥哥,可是你是我親爹,而我又對亂侖沒什麼興趣,所以我的“小弟弟”對你自動免疫,所以你的每一個俊美憂傷對我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所以你別妄想籍此感化敵人讓我向你投懷送抱。
我翻著不算大的眼睛對他眨呀眨呀,傳送著只有敵人才能破解的密碼。
齊戈抿著嘴,一副審慎為難的樣子,可是眼睛卻賊亮賊亮地對我回眨,他說:小破孩,別想趕我走,我就是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就是要甜言蜜語糖衣炮彈。
娘說:“瞧這孩子,一點規矩都沒有,齊老師對咱家的恩情可大了,你爹這回能活著出來,全仰仗著齊老師大力相助呢!臭小子,你可要好好聽齊老師的話!”
我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