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光棍。
陳伯在心裡美滋滋地想:如果在姑娘這裡幫忙,每月淨存一兩,哪怕只做半年也有五兩。這樣下去,說不定能存夠十兩銀子找個老伴呢。
俞宛秋也不知道自己能在古柏鎮住多久。以前她以為,只要沒懷孕,就可以回蘇城去繼續當她的少東家,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姓秦的完全把她當成了人質,她只要一露頭就會被抓。她只能先在外面躲著,看情況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走,也許。真的去找趙佑熙也說不定。反正朝廷的人已經認定她是世子的女人了,她跟不跟趙佑熙在一起都一樣。
陳伯言而有信,第三天就趕著豬和雞正式過來幫工了。這隱居的小日子算是過了起來,陳伯每天負責採買,灑掃庭園,蘭姨則負責炊飲,俞宛秋因為有懷孕嫌疑,又經了那一番磨難,蘭姨恨不得她每天躺在床上,什麼事也不讓做。
即使這樣,蘭姨還是很擔心,因為懷孕早期是最容易流產的。俞宛秋自成親後,統共只過了半個月安定日子,然後就到處奔波,不是坐在馬車裡顛簸,就是慌不擇路,半夜出逃,她年紀又小,小時候體弱多病……蘭姨每想到這些,就在心裡念阿彌陀佛。
怕“言多必失”,會不小心洩露了身份,她們每日足不出戶。陳伯因為要買菜,出門進門跟鄰居打聲招呼,餘則沒有任何其他交往。
這樣過了十來天后,有一天蘭姨大清早就敲開姑娘的房門,很嚴肅地問她:“姑娘,你上月的月事是幾時來的?”
俞宛秋笑答:“上月沒來。”
蘭姨又是驚喜又是抱怨:“我就說嘛,你以前總是月底來的,你新婚的時候,內衣又不讓我洗,我都搞不清楚你到底來沒來。你這孩子,都這樣了,還騙我說‘可能沒懷孕’。”
俞宛秋紅了臉,低下頭說:“月事不來,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的,比如心情緊張,生活環境改變。”
蘭姨把她扶回床上躺好:“可你都拖了二十多天還沒來。肯定就是有了!”
“嗯。”
“嗯?”天大的事,居然就是一聲輕描淡寫的“嗯”,蘭姨不得不重申:“姑娘你有沒有聽懂我的話呀,你懷孕了!”
“我知道啊,你別那麼大聲,叫陳伯聽到就麻煩了”,俞宛秋恨不得捂住她的嘴,朝門簾外瞅了瞅說:“還不知道怎麼跟陳伯解釋呢,你現編的謊言,什麼被哥嫂逼迫,攜奶孃逃命,一個未許親的姑娘會懷孕?我看你怎麼圓。”
蘭姨一拍胸脯:“我這就去圓。你放心,老陳是個好人,他自己當了大半輩子單身漢,像他這樣的人,最羨慕人家有孩子了,他只有替你高興的。”
也不知道蘭姨是怎麼跟陳伯“圓”的,待俞宛秋再出門散步時,陳伯笑眯眯地過來說:“姑娘,你慢點走,我剛把院子裡的小石子都撿出去了。那豬和雞以後都圈著養,不再放出來了,免得衝撞了姑娘。”
“沒事”,俞宛秋有些好笑,豬會撞人還有可能,雞那麼小,至於嗎?不過正如蘭姨說的,陳伯看起來很高興。
“還是小心點好”,陳伯搓著手,過了一會兒又說:“我們搬來那天就沒放爆竹,不如今兒去買一掛來放放,添些喜氣。”
“好,你以後還是叫我姑奶奶吧。”一個挺著肚子的“姑娘”,給外人聽著刺耳,自己也有些難為情。
“是,給姑奶奶道喜了。”
“多謝,回頭叫媽媽封個紅包給你。”
陳伯雙手猛搖:“不用,姑奶奶生孩子,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還是省著點花,又沒個出產,就是靠點積蓄。”
俞宛秋笑著告訴他:“不用擔心,等孩子他爹回來就好了。”可別以為咱家的寶貝是沒爹的娃。
她一直想向陳伯表示感激,藉著打賞的機會,也沒敢給很多,怕嚇到他,只封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