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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是永動型的戰爭機器。

如果這個時侯能打個大勝仗,將士們一興奮,興許能一鼓作氣打到上京去,把梁孝帝從寶座上揪下來。可現在他們面對的阻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長期相持,會讓他們精疲力竭,等把最後一點幹勁也耗完,就很不妙了。自古疲兵易敗,像他們這種孤軍深入的,只會越拖越疲,越拖越危險。

俞宛秋打量著身邊陷入沉思的人,他又連著好幾個晚上沒回來歇息了,一向有潔癖的他,哪裡受得了長期在軍帳中作息,不禁心疼地說:“你嘴上都起燎泡了。”

“天熱,上火了”,趙佑熙這樣解釋。今早就有人向他說起這話,並勸他出營散散心,大夥兒都知道,他分明是沒休息好,著急上火。

這時謝長安已經帶著人走了回來,向他搖搖頭。剛才他已經想了各種辦法,實在不能透過,別說騎馬,就是光人,走到中途都得側著身子,要遇到個胖子,非卡在裡面不可。

“算了,回去吧。”抱著妻子坐在馬上,離開那片山谷時,趙佑熙沒有回頭,不能過騎兵,就算步兵能過去又怎樣?沒有騎兵在前面衝鋒陷陣,步兵去了只會送死。

“太子殿下,靖帝陛下帶著人來了”,行館的紅牆綠瓦尚在望,就有人遠遠地迎上來稟報。

“他又來幹什麼?”趙佑熙一臉的不耐煩,嘴上的燎泡好像破了,痛得人心煩意亂。

這話叫手下人怎麼答,只能諾諾地陪著笑,小心翼翼地接過馬韁,就怕一不小心惹火上身。

俞宛秋本想悄悄從院牆邊的遊廊穿過去,才跨上臺階,梁瑾瑜就主人似地走出來,神氣活現地搖著羽毛扇說:“賢伉儷好雅興,如此局勢下,太子殿下還能鎮定若此,真乃大將之風也”

趙佑熙不鹹不淡地回他:“再鎮定也不若陛下,這個時侯還能到處串門子。”

梁瑾瑜笑得好無辜:“朕這不是來找殿下問計了麼?”

趙佑熙拱拱手:“不敢,陛下的心計智謀,世所罕見。”誰能比你更奸詐。

梁瑾瑜亦把羽毛扇高舉至胸前,俯首謙遜道:“一人智短,兩人智長。”

趙佑熙輕哂:“都說陛下治軍嚴謹,令出如山,千百萬軍有如一人,看來傳言非虛。”

**,你自己軍營裡那碰頭磕腦的難道都不是人,要跑到我這裡來找“第二人”跟你“智長”?

眼見唇槍舌劍愈演愈烈,已經避到後廳的俞宛秋只得出來打圓場:“請靖帝陛下到荷池邊的水亭就坐,那裡涼快,妾已派人備好茶水瓜果。”

不管他們互相的觀感如何,既然來了,就少不得協商一番,再沒有比四面空敞的水亭更適合做密談場所了。

梁瑾瑜臉上的笑容頓時比雨後的陽光還溫暖迷人:“多謝,太子妃殿下總是這般熱情周到,每每叫瑾瑜感懷於心。”

俞宛秋彷彿聽見了磨牙聲,不看都知道自家那口子的臉有多黑,這孩子,就是沉不住氣,天生的衝動型體質,當多少年統帥也改不了。梁瑾瑜呢,又是邪神轉世,偏愛惡趣味,別人越生氣,他越得意。這兩人,最好是一輩子不見,偏偏為了國家大計,不得不常常碰面,相看兩厭——不,真正厭的只有她可憐的夫君一人,梁瑾瑜分明樂在其中。

他們在水亭一直談到暮色四合,晚飯時,牟翊帶著幾個人從軍營趕過來,飯後繼續挑燈夜談。

俞宛秋在房裡等到深夜,快天亮時才漸有睡意。朦朧的夢境中,只見胖乎乎的孩子搖搖晃晃地朝她走來,她驚喜地蹲下身,把孩子抱了個滿懷——咦,不對啊,這明明是大人,而且氣息那麼熟悉。

她掙開眼,對上一雙隱有血絲的眼眸,疲倦地對她笑著說:“這幾天你別出門,在屋裡好好休息,我們很快就要拔營回家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