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運個四五趟吧。”
俞宛秋馬上做出決定:“那就一次運兩隻箱子。”
於是俞宛秋在屋裡負責“發貨”,蘭姨去外面僱車子接貨,等最後一車“貨物”運出去時,俞宛秋也躲在一堆茅草枯枝中混了出去,守門的人根本看都沒看。這個廚房邊的小偏門,本來就是供廚房的人進出的,老崔又是熟面孔,所以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老崔幫忙把箱子在大馬車上放好,還關心地問了一句要不要他跟車。俞宛秋雖然很感激,還是拒絕了,她不想讓府裡的人知道她把箱子當在哪裡了。
威遠侯府所在的玉泉坊座落在上京的西南角,這裡離內皇城並不遠,因為皇城的位置本來就是上京的西南部。跟長慶坊和吉慶坊比起來,玉泉坊的住戶更見顯貴,不是公侯府就是王府。俞宛秋她們的馬車從偏巷繞到正街後,路旁看到的盡是高大的圍牆,巍峨的門樓,牆內琉璃飛簷,門牌上燙金大字,寫著某某王府,某某公府,威遠候府反而算爵位比較低的了。
終於駛過安南王府時,俞宛秋沒能忍住好奇心,掀開車簾一邊打量一邊點評:“並沒有多威勢嘛,還不如剛才看到的鄭王府和廬陵郡王府呢。”
蘭姨似乎很不樂意聽到有人貶損安南王府,急急地說:“這裡又不是真正的安南王府,真正的安南王府在南府,這裡只是王府家眷在京城的落腳處。”
俞宛秋便問:“那他們怎麼老住在這裡呢?”
蘭姨一攤手,替安南王一家打抱不平:“皇上要的呀,王府家眷,每年必須在上京住滿三個月。聽說以前還要住滿半年的,而且王爺必須守在藩地,後來才改成了三個月。”
俞宛秋敲了敲腦袋:“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這是上一代輝宇帝景德年間發生的事,書上有記載的。當時幾十個藩王聯名上疏,寫了好些文辭駢儷的摺子,大意就是說,朝廷強行讓藩王夫妻長期分離,有違天和,有傷人倫,希望減少藩王眷屬留京時間。但我好像沒在聯名書上看到安南王府的名字啊。”
其實問出這話時她心裡就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所謂樹大招風,安南王府太扎眼了,確實不該參與這種聯名上疏的勾當。不然,本來只是要求夫妻同居福利的小事,會被人往謀反上頭聯想的。
最後,先帝開恩把半年改成了三個月,安南王府算是沾了別人的光。不過這種事說不清楚的,也許安南王就是聯名上疏的幕後操作者,只策劃,不出頭呢。
如果俞宛秋把頭再抬高點,就會看見安南王府的某處屋脊上正坐著一個人。不過那人的臉色臭得可以,因為小福子正仰著快要斷掉的脖子,站著地上不住地哀求:“主子,您下來吧,該更衣了,這都辰時了,今兒是端午,太妃馬上就會派人來傳您過去的。”
他的主子身上還穿著短打扮的練功服,眼睛看都懶得看他,不知在望著何處出神。
小福子又苦求數遍後,他家主子終於煩了,警告他說:“再羅嗦一句,我就像上次那樣把你掛在這裡。”
小福子趕緊閉嘴,上次的經歷實在是太可怕了。主子輕功好,上房下樑如履平地,他可沒練過功夫啊,被主子提起來放到屋簷上,嚇得他手腳並用抱緊窄窄的飛簷喊救命,最後還是好心的馬管家叫人拿來梯子,才把他接了下去。
正苦惱著,他家主子的臭臉突然綻開了一抹興味的笑意:“咦,那不是死丫頭嗎?”
小福子納悶地問:“哪個死丫頭啊?”
他家主子已經從屋脊上幾個起落跳了下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嘴裡含糊地說:“就是那個死丫頭。”
小福子追著喊:“世子,您要出去嗎?現在大門口肯定很多人的,太妃要是知道您又跑出去了……”
“誰說我要從大門走了?你守在這裡,要是太妃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