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俞宛秋不解地瞅了他一眼,沒頭沒腦的,這是從何說起?
怕跟秦決待得太久,底下等候的人會著急,她再次把話導向正題:“公子如果堅持不吐露真實身份,公子的請求,恕宛秋無能為力。”
一面說,一面在心裡暗忖,秦決既不是以朝廷官員出現,那必是更隱秘的身份。以前趙佑熙就說過,這人的背景極為複雜,難道他是代表哪個藩鎮來跟王爺談合作,想要結成聯盟,以對抗朝廷的削藩政策?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代表的,多半就是年前在皇帝的圍場中被殺的三位世子中某一位的父親了。秦決這人,居然是雙面間諜!
想到此,她忍不住笑問:“公子是代表一方呢?還是三方通吃?”
“自然是一方,三方哪有那麼容易結盟……”話到此處戛然打住,臉上現出了懊惱之色。
秦決是真的很氣惱,為什麼他在別人面前都沉著冷靜。滴水不漏,在這個女人面前卻很容易卸下心防?不是舉動失常,就是言語失措。像剛剛那句話,就洩露了太多的內容。
他本來只想透過俞宛秋傳個話,即使不能見到安南王父子,也把父王的話傳達過去。他父王的確有跟安南王府結盟之意,但雙方能不能合作,怎麼合作,還要看談判的結果。最重要的是誠意,其次是實力,這些都需要不斷地磋商和考察。
而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年假早已結束,他託言來江南查案才稽留了這麼久。皇帝想早點對安南王府用兵,急等著他蒐集到的第一手材料,他最遲必須在二月中旬趕回去,那是皇帝給他的最後期限。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雙姝館前守了半個月,這是他能找到俞宛秋的唯一途徑。他不敢貿然向店裡投帖,怕把人嚇跑,只能等她來店裡的時候,堵在門外求見。
今天終於見到了人,可他什麼都沒問出來,反把自己的底子洩光了。
俞宛秋隨意試探了一下。沒想到竟探出這麼重要的訊息。秦決的回答等於承認了,他是代表某位藩鎮而來。
已經開了頭,她索性大膽推測:“那麼您是靖王的特使?”
秦決剛吃了一個大虧,這會兒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個字兒也不肯多說。
俞宛秋一個一個往下猜:“不然就是雲陽王?臨海郡王?”
秦決正考慮怎麼搶回主動權,不能讓一個丫頭問得啞口無言,門外響起了輕叩聲:“客官,您要的酒菜來了。”
一個小小的托盤,裡面裝著四碟特色菜,分別是:檸檬鴨,紫蘇田螺。香芋扣肉,茄子釀。
秦決有些意外,亦有些驚喜:“姑娘要請我吃飯?”
俞宛秋笑了笑說:“來到飯店,豈有空坐的道理?不點幾個菜,會被掌櫃掃地出門的。”她只是想圖個清靜而已,免得被掌櫃呱噪,並非想請誰。
秦決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倒也沒有任何的不自在,拿起筷子道:“既然姑娘好意想請,秦某恭敬不如從命。”
俞宛秋不禁失笑,這是大方呢,還是臉皮厚呢?見秦決真的開吃,驚訝地問:“你就不怕我在菜裡下毒?”
秦決很內行地用牙籤挑出一顆小小的田螺肉,舉著說:“姑娘不是隨身帶著毒的人。再說,秦某此次來,抱著十二萬分的誠意,姑娘沒有下毒的理由。”言畢,把田螺肉咬進嘴裡。
俞宛秋沉吟著說:“不是宛秋不願意相信公子,而是公子的話,可信度太低。”
秦決放下筷子,掏出手絹抹了抹嘴,然後拱手道:“願聞其詳。”
俞宛秋在秦決面前,沒那麼顧忌他會知道自己的穿越者身份——只有在你真正在乎的人面前,才會有所畏懼,才會患得患失,總想保持最美好的一面,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其實有著致命的缺陷——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