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兒忽然轉過頭說:“父皇,您是不是又要領兵打仗了?”
趙佑熙把兒子攬到自己膝上問:“堯兒從哪裡聽來的?”
堯兒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不記得了。”
趙延昌命人把幾個乳母傳進來,蘭姨跪下道:“奴婢也聽到過這話,是下午陪小郡王在倚霞亭玩耍時,聽兩位過路的大人說的。一個穿二品官服,一個穿三品官服,至於大人們的名諱,奴婢並不清楚。”
父子倆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才開始討論,朝臣中就有人下結論了,倒有意思得很。
同人卷 第三百一十七章就要禍害
趙佑熙的懷疑是有根據的,此次發兵,對梁瑾瑜而言,確屬無奈之舉。
國內形勢暫且不談,軍需物質的準備上也存在著很大的缺口,如果不能速戰速決,無論陳和靖,都處境堪憂。
趙氏父子猜得沒錯,靖國的新政在推廣過程中遇到了難以想象的阻礙,進展緩慢,收效甚微。加上秋季持續乾旱,百姓收成銳減,越發加重了對新政的牴觸情緒。
新政的舉措不是不好,如果有充裕的時間,先做大量的宣傳,再徐徐推行,長期堅持下去,一定能富國強兵。梁瑾瑜自認並非不學無術之徒,不是真經不會盲信。
可是他估錯了一點,新政的推行,不是當權者有多大的決心,就有多容易見成效的。它需要時間醞釀,要讓百姓相信,新政能讓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而他們向來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就是說,要先在小範圍內試驗,讓百姓看到效果,他們才會接受,才會支援,這些都需要大量的時間。梁瑾瑜所缺乏的,恰恰就是時間即使他願意等,別人也不會給他機會。他的線報網早就向他通報,趙國最遲明年春天就會發兵,以他們的戰略準備,即使不與靖聯手,要滅掉梁國也不是難事。梁孝帝的最後一搏,不過是迴光返照,不信的話,他儘可以再像上次那樣向滿朝文武募捐試試,看還有沒有人像上次那樣慷慨解囊。據梁瑾瑜所知,上京城內的豪富之家,好多已經把財產轉移到了鄉下。
等趙國攻下了上京,接下來要做什麼呢?自然是四處征討,一統江山,他的靖國,也難逃其厄。wωw奇Qìsuu書còm網
就在梁瑾瑜著急上火,新政騎虎難下、進退維谷之際,陳致遠派人前來示好,希望能跟靖國結盟,一起攻打梁國,搶在趙之前攻下上京。
至於由誰佔領上京,陳致遠表現得很大方,他提出的分贓方案是:由靖佔領上京,他願意把自己所攻下的,現在梁國版圖內的一切土地,都讓給靖,他只要西北以及西部漠野之地。
如此一來,之江以北的整個中原地區全都歸了靖,陳則佔據西部和西北,當然這裡面也包含了一部分現在屬於靖國的土地。
這個方案對梁瑾瑜的吸引力無疑是巨大的,中原地區多肥沃啊,那麼廣大的一塊土地,比原靖國的版圖大得多。至於西北和西部,都是窮山惡水,除了他讓出的一部分原靖國土地之外,就沒一塊好地方。
能成為中原之主,手裡掌握的人力物力肯定比現在偏安一隅要多得多,那時再和趙對壘,肯定比現在有把握。如果讓趙先佔領了上京,再加上整個南方的土地,趙等於成了天下之主,他再想扳倒趙,幾乎沒可能了。
說得難聽點,就算他佔領上京後又被趙氏父子趕出去,最起碼,他曾在上京的金鑾寶殿上接受過群臣的朝拜,在他看來,那才叫真正做過皇帝。
考慮清楚後,梁瑾瑜接受了陳致遠的提案,兩個人一致決定,就在今年冬天發兵。
趙軍不耐寒,而趙的劣勢正是陳的優勢。陳致遠的軍隊長期駐守西北,西北比上京還要冷,他們根本不存在適應問題。靖軍也在之江以北,在這方面同樣比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