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原本就是死對頭。他也曾數次派殺手追殺他們,他們會謀反倒也情有可原。可秦決呢,他明明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最後卻給了自己最致命的一擊!若不是秦決,朝廷軍隊怎麼會敗得如此之慘!
咔嚓,手裡的硃筆斷成了兩截,梁孝帝這才驚覺,他把硃筆當成了恨之入骨的秦決的脖子。
“皇上,沈昭儀來了。”總管太監阮祥在門外稟道。
“不見,除了孫恪靖,朕誰都不見。”
話音未落,身著茜紗籠煙裙的沈昭儀出現在御書房門口,手裡端著一個小小的托盤,笑盈盈地說:“誰又惹得皇上生氣了?大熱天的,小心上火,臣妾給您熬了雪耳蓮茸湯,用井水湃過,冰冰涼的,您喝一點吧。”
對於這位誕育了皇長子的沈昭儀,梁孝帝雖然談不上愛,卻也一向看重。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尤其是三十歲的帝王,沒有兒子,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眼看三十歲壽辰將近,他一度患上了很嚴重的失眠症,懷疑自己是不是身體有缺陷,就在這時,沈昭儀為他生了個兒子,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後來因為朝廷首戰失利,皇長子的彌月慶典也只是草草而過,他對沈昭儀母子,憐愛之餘,還有一層愧疚在。
諸多原因融匯起來,即使是盛怒之下,沈昭儀硬闖進來,梁孝帝也沒說什麼,還親手接過了她端來的甜品。
宮裡有不少嬪妃向他哭訴,說沈昭儀仗著是皇長子生母,在宮裡氣焰熏天,連皇后和四妃都不放在眼裡,多次衝撞。他略略薄責過幾次,並沒有給予實際處罰,只要不是太過分,不鬧出大亂子來,都在他可以容忍的範圍內。
可他很快就發現,有些女人是縱容不得的,趁他坐回御榻喝甜品的功夫,那女人竟然跑到御案上翻起了奏摺,還公然拿著一本彈劾她哥哥的摺子舉到他面前說:“皇上,這個人居然汙衊朝廷大臣,絕不能輕饒!”
梁孝帝本來漸漸平息下去的無名火再次騰騰昇起,放下手裡的汝窯青釉盞,要笑不笑地問:“愛妃是打算幫朕批摺子呢,還是教朕怎麼處理朝政?”
若是個知進退的女人,趕緊跪下說“臣妾不敢”,興許他會看在皇長子的份上饒她這一回。
可惜,牛牽到宮裡還是牛,沈昭儀只是眼睛閃了一下,繼續大言不慚地說:“臣妾沒那個意思,可這個吳忠銓真的太過份了,怎麼能……”
砰!青如水,潤如玉的汝窯青釉盞變成了碎片,沈昭儀的蠢話也嚇得憋了回去。
“阮祥!”梁孝帝大喝一聲,阮祥匍匐在地,聽皇帝念著最新口諭:“傳朕旨意,虢奪沈氏昭儀封號,降為才人,皇長子著皇后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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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裡有客,所以更新晚了點。
如果今天來不及二更的話,明天三更補上。
麼麼。
同人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誰先下手
第二百一十一章
誰先下手
“王爺,城門口查得很嚴。說怕梁國奸細破壞登基大典,一個個驗看路引。”
樊城外的一處茶寮裡,頭戴草帽的梁為琛,帽簷壓得低低的,聽幾位手下彙報情況,心裡不停地咒罵“逆子”,派那麼多人守著城門,不就是怕父親大難不死,會回去跟他爭帝位麼。
抬首看一眼日頭,都快到辰時了,離正午登基只有兩個多時辰,他不能再在城外這麼幹耗下去。既然無論如何進不了城,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你們幾個混進王府去,先找到王妃”,考慮到王妃是逆子的親孃,自己這些年納了諸多姬妾,把王妃冷落在那裡,她未必肯幫著自己對付親子,又改口說:“算了,不要找王妃,估計這會兒王府也難進。你們去白石坊找雲喬和夏明理,如果可能的話,把陳定一和張惠常也一併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