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程綺玉見他很快就回了家,驚訝地問:“不是去上值呢?”
魏無涯無奈地解釋:“他們讓我在家裡陪著你,說新婚才四天就丟下新娘子太不象話。”
程綺玉見丈夫的同僚如此擅體人意,自然樂得接受,她何嘗想跟他分開呢。
廝守到第十天。魏無涯實在坐不住了。自從婚禮之後,他就沒見過壽王,他們紅彤彤的新房,除了最初兩天有人來看熱鬧之外,再也沒人拜訪過。
程綺玉見丈夫悶悶不樂,便主動提議:“這都已經十天了,明天你再去,他們應該不會趕你了。聽說文機閣是府裡最忙碌的地方,一旦朝中發生什麼大事,他們忙得連飯都要送進去吃,通宵開議事會。”
魏無涯點了點頭:“嗯,我明天就去。”
這次仍跟上次一樣,他又被一群哈哈大笑的傢伙趕了出來,被勒令回家陪伴新婚妻子。
第二十一天,情況依然如故。
夫妻倆便想,壽王如此仁厚,大概府裡的規矩就是新婚假一定要休滿一個月,才準去公事房上值。
一個月後,魏無涯倒是沒被趕出來,但也沒有任何信函文書交到他手裡。他就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那裡看別人忙進忙出,自己完全插不上手,一整天,他坐成了一件擺飾。那些原來跟他打哈哈的人。都像沒看見他一樣,只顧忙自己的,或低聲商議什麼,偶爾還會警惕地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上一眼。
這晚回家,他連飯都不想吃,一想起白天的情景就覺得憋屈。到這時他才明白,即使他穿上了官袍,在那些人眼裡,他依然只是個彈琴的樂工,他們打心底裡瞧不起他,根本就不屑與他共事。
程綺玉想逗他開心。在旁邊問這問那,他越發煩躁,一甩袖子出了門,在王府的庭院裡來回踱步。遇到的人也跟文機閣一樣,視他為無物,連最下等的奴才都板著一張臉從他身邊走過,沒人卑躬屈膝地喊一聲“大人”,讓他過過官癮。
來回走了七八趟後,他握緊雙拳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明天就找王爺去。王爺以前那麼愛聽他彈琴,後來又當場拔擢他,就算只是為了利用他沽名釣譽,他也要讓王爺知道:他並非只會彈琴,他也是有才幹的,只要有伯樂賞識,他就是千里馬。
壽王倒是沒拿架子,當晚就召見了他。聽他說出緣故後,壽王笑道:“讓你歇著還不好嗎?本王就是嫌事情太多了,恨不得天天留在家裡賞花弄琴陪美人。”一面說,一面在身邊的美人身上摸了一把。
美人咯咯笑了起來,一雙媚眼卻瞟著魏無涯說:“聽說你以前是宮裡的樂正?”
“是”,美人的眼光太勾人,魏無涯頭都不敢抬,生怕觸了王爺的忌諱。
“那彈一曲來聽聽吧,王爺你說好不好?”
“好,當然好”,王爺嘴裡說話的時候,手也在美人的衣服裡忙個不停,撩撥得美人呻吟起來,見魏無涯還站在那裡發呆,皺了皺眉說:“魏卿,還不快去抱你的琴。”
魏無涯心裡翻江倒海,無法形容的沮喪,原來到了此時,他仍不過是王爺和美人取樂時的助興工具!
失魂落魄地出門,差點跟一個人迎頭撞上。那人不耐煩地罵了一句:“走路不長眼睛的?”
魏無涯定睛一看,卻是他的頂頭上司秦參事,忙躬身告罪,秦參事打量了他一會才恍然道:“原來是你,沒事,沒事。”
秦參事的公事房在最裡間,他沒資格進去,所以秦參事只在婚禮上見過他,一旦他脫下新郎服,就不認識了。
秦參事轉身走了進去,裡面立刻傳出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哥,你來了。”
魏無涯冷笑起來:跩什麼,你的官位也不過是靠你妹妹睡出來的,比我還不如呢,我起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