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擺放的位置,臉上淡而真切的笑容自己都未曾注意。走在她身側的人卻發覺了她的情緒變化,順著她的視線也跟著望過去,好奇地問:“在看什麼?”
回憶驟然被人打斷,紀千羽皺了下眉,唇邊淺淡的笑意像是消融的冰雪般迅速歸於無形。她收回視線,冷淡清淺地擱下一句話,隨後也沒管身旁人的反應,自顧自邁步向前走。
“和你沒關係的事情,好奇心別那麼重。”
被她撇在原地不管的江路晨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堪,尷尬地站在原地進退不得,頓了兩秒後拔足追上她,臉色微沉:“紀千羽,我應該沒有得罪你吧?只是喜歡過你而已,沒追上是我沒本事,你不喜歡我就算了,何必處處找我麻煩?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嗎?”
“我沒那個時間找你麻煩,江同學,要是一直很介意,以後不如離我遠一點避嫌。”紀千羽漠然開口,眉眼間俱是一片淡薄,“我希望你之後沒跟你的所有朋友在背後編排我,如果你的確沒有,那我跟你說聲謝謝。”
她這番猜測來得很突然,顯得沒頭沒腦,江路晨卻頓時僵了一下,眼中閃過幾分驚訝與狼狽。
他在被紀千羽當面拒絕後的確丟盡顏面,堂堂系草被人這麼不屑一顧,很多朋友也為他鳴著不平。他享受著朋友和姑娘們給他找的種種藉口,默許了他們傳播許多關於紀千羽的惡意猜測。但這些事情雖然在學校裡也算是公開的秘密,但紀千羽不常來學校,又沒什麼朋友,應該不知道才對?
但她又說得這麼篤定平靜……似乎真的知道了什麼。江路晨看了斜前方的紀千羽好幾眼,想要開口否認,到底心裡有鬼,最後還是沒有說話,一路沉默地走向姚雨菱定好的包廂。
姚雨菱當然沒那個本事包下藍調,不過開一個包廂辦生日會還是綽綽有餘。紀千羽來時江路晨在一眾起鬨聲中站起身,自告奮勇下樓接她過來。包廂裡年輕男女的聲音沸反揚天,他在姚雨菱定定的視線中稍作猶豫,還是當著她的面,推開門走了出去。
姚雨菱喜歡他喜歡得很明顯,他當然心知肚明。但感情這種事向來沒有道理可言,他承認姚雨菱條件不錯,但還是為冷美人紀千羽動了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家境不錯,看上的東西鮮有得不到的,雖然被紀千羽當眾拒絕過,內心深處卻仍然還未死心。
不過現在死心談不上,倒真的有些後悔自己的多此一舉。紀千羽對他實在太過冷淡,半點沒有欲擒故縱的意味,他上趕著出來接她,也沒落下什麼好。兩人一路沉默著走上二樓,在樓梯口忽然與一人迎面遇上。
江路晨本來沒太關注這種細節,但他很快錯愕地發現,紀千羽停下了腳步。
和他們面對面站著的是個俊朗的年輕男人,從頭到腳一身低調奢華的牌子,不動聲色地彰顯著自己的品味與地位。他看向紀千羽,明顯之前認識,問得十分熟稔。
“你怎麼來了?”男人揚眉,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我好像知道了,同學聚會?”
“生日會。不過也可以這麼說。”紀千羽回答,語氣並不熱絡,但話裡話外的熟悉感實在不難感受。他們簡單寒暄幾句後,年輕男人朝她笑笑。
“有事記得找我,發生在這裡的一切事情都能給你擺平。”他說,拍了拍紀千羽的肩膀,繞過他們下樓去了。
江路晨的視線追著男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轉臉看向紀千羽,幾乎沒怎麼猶豫,劈頭蓋臉地問:“紀千羽,那是誰?是你的……嗎?”
上趕著來查戶口了?紀千羽神色微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回答,將他撇在身後,向前走了幾步,握住包廂的門把手。江路晨站在原地,眼神不受控制地飄忽起來。
那個男人。怎麼看都是個典型的家境優渥的小開。紀千羽對他冷淡到底,卻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