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瑞王的通敵罪證……?”她迷迷糊糊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後面說了什麼卻聽不清楚了,她徹底陷入了夢鄉。
劉海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天色大亮,她身上蓋了一床錦被,趙容熙已經不知去向,杜鵑見她睜開眼睛,就忙吩咐黃鸝去端水進來。
“皇上昨夜什麼時辰走的?”她問。
杜鵑笑道:“皇上一直到今兒個要上朝的時候才走的。”
劉海月有些驚訝,她昨天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還有個人在旁邊。
“把水端過來,我洗把臉。”
“是。”
本以為昨夜是趙容熙心血來潮才會跑到她這裡來,結果晚上她精神好些,剛捧了本書在看,那男人又來了。
這次也提前通知也省了,直接就走進來,還不要門口的宮女通報,劉海月聽見腳步聲抬頭,才發現是皇帝。
“陛下!”
她連忙起身要行禮,皇帝卻按住她。“無須多禮,朕又到你這裡來躲清靜了!”
甘泉宮不是更清靜麼,劉海月腹誹道。
趙容熙彷彿看出她的不樂意,挑眉笑道:“怎麼,看你樣子好似不想朕來啊?”
劉海月假笑:“陛下看錯了,妾日日夜夜以淚洗面就盼著陛下能來呢!”
“你這小妮子!”趙容熙失笑,點了點她的額頭,攬著人坐下,卻是和她說起白天的事情。
原來皇帝真有派人暗中到瑞州和永州調查,不出意外地發現瑞州與強國交界一帶往來十分頻繁,大多為商賈貨物,但其中也夾雜不少形跡可疑的人,即便皇帝在透露出要在諸王擇儲的風聲之後,這些動靜也沒有停下,派去的人不敢打草驚蛇,只得傳信回來密報。
“這些諸侯王,都是太祖立國時就分封的,一代代傳下來,朕也待他們不薄,平日裡錢糧俸祿就沒少過,請封世子也一應俱準,結果他們就這麼對朕!狼心狗肺是也!”趙容熙氣憤難平,這些話他早就想發*來了,可又沒法跟朝臣說,否則皇帝尊嚴何在,後宮嬪妃又未必個個懂得這些個中曲折,也只有劉海月還能理解他的心情了。
“陛下息怒。”劉海月勸慰道,“若是藩王與羌國勾結已久,也不可能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太子之位,就斷然放棄自己的野心。瑞王與永王想必早有協議,事成之後均分大梁,若是如此,興許這會兒他們私底下也已經達成共識,陛下這條計策,只是緩兵之計,不能一勞永逸。”
趙容熙點點頭,嘆息道:“你說的,朕又何嘗不知,早年幾代先帝,因故沒有撤藩,如今再想要撤,已經是尾大不掉,只能徐徐圖之,但羌國北蠻在側虎視眈眈,時機緊迫,由不得朕有片刻遲疑,這滿朝文武,能臣有之,可更多的卻是為了一己之私在自顧黨爭,這次諸侯王世子入京,少不了給朝中重臣送禮,與他們眉來眼去,讓他們在朕面前說好話,麻痺朝廷上下,以便那些心懷不軌之徒得以肆無忌憚地在暗地裡做他們想做的事情,還真當朕不知道,哼!”
劉海月知道趙容熙所說確是事實。
每個王朝在經過幾代之後,總會逐漸走下坡路,這是歷史不可逆轉的規律,大梁也不例外。按照兩百年作為一個王朝的壽命來說,到了趙容熙這裡,剛好是一個由盛轉衰的坎,能邁過去了,就是中興之治,不能的話,那就只能徹底衰落下去。
就像現代每個公司裡三教九流良莠不齊一樣,你想要求大臣們個個都是忠貞愛國的那也不現實,能出一兩個清官那已經很不錯了,偶爾還有幾個能幹的,在支撐國家中央部門的基本運作,其餘的十有八九都是碌碌之輩,談不上差,也肯定不會名垂千古。
人一多,矛盾就來了,自然而然要分黨分派,唐朝後期除了藩鎮割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