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筍吃法極多,可與魚清蒸,可切片和肉絲爆炒,又可用上等高湯熬製筍湯,還可與其他山珍放在一起作餃子餡,春時新筍,鮮嫩甜脆,最是好吃不過,所以妾讀這首詩的時候,忍不住就垂涎三尺了。”
趙容熙哈哈一笑:“依朕看還真沒有人和你一樣,看詩也能看得流口水的,這種讀詩法真是聞所未聞!”
劉海月眨眨眼:“陛下此言差矣,豈不聞昔有畫餅充飢,今也有看詩飽腹。”
趙容熙失笑地搖搖頭,拿她沒辦法:“人家那是沒得吃,難道在這皇宮裡也虧了你了?”
劉海月笑道:“宮裡自然珍饈美味應有盡有,不過妾只是忽然想起幼時春天隨家中老僕人外出踏青挖筍,當時捧著自己挖出來的筍帶回來,就站在東廚裡盯著廚娘把筍洗乾淨切成薄絲,再與木耳,香菇,肉片一道入鍋爆炒,興許是因為那個筍是自己親手挖出來的,所以滋味至今難忘。”
她聲音本就柔和清婉好聽之至,加上語調不疾不徐,讓聽者眼前彷彿也展現出一幅初春時節草長鶯飛的畫卷,心曠神怡,煩惱皆忘。
趙容熙之所以跟劉海月相處融洽,很大一部分也是緣於後者的相處態度。
後宮很多女人在面對皇帝時,要不是戰戰兢兢,就是曲意奉承,像衛貴妃,於淑妃這樣的,則是撒嬌耍痴,趙容熙喜歡她們的美色,喜歡她們的身段,也喜歡和她們調情,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沒有更多的追求,像劉海月這種飽讀詩書卻不愛賣弄,反倒總能讓皇帝在忙碌中得到心情放鬆的女人可不多。
“你救了大公主,朕卻沒有冊封你,你心裡有沒有不痛快?”
瞧這話問得,難道劉海月能說有嗎?
劉海月道:“當時情勢危急,護著大公主的那個宮女力有不逮,已經身受重傷,妾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公主在我面前遭遇不測,所以不管陛下有沒有封賞,妾都會去救,最起碼,對得住自己的良心。”
趙容熙愣了一下,笑了起來:“好一個對得住自己的良心,這後宮裡成天你爭我斗的,如果換了別人,未必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
劉海月也笑道:“別人是別人,妾是妾,說不定換了別人,能做得比妾更好。”
趙容熙搖頭失笑,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俊朗的臉湊近,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陡增曖昧。“罷罷,朕說不過你。”
說完吻了上去,唇舌長驅直入,直將劉海月吻得氣喘吁吁,徹底癱軟在對方懷裡。
“春宵苦短,朕與愛卿就不要浪費了罷?”皇帝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往蓬萊殿走去。
☆、請君入甕
翌日劉海月醒來的時候,身邊又是已經沒了皇帝的身影。
想來自己的睡眠質量太好,連皇帝起身更衣都沒能被吵醒,劉海月心想反正今天不用去給誰請安,難得皇帝大發慈悲沒有讓她起來伺候更衣,索性在被褥裡多賴了一會兒,就當是自己沒有得到冊封的獎賞好了。
直到翻來覆去都沒有睡意了,劉海月這才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早有盡職的宮人將熱水帕子都放在那裡,她慢條斯理地漱口淨面,宮人從外頭走進來,道:“皇上交代了,劉寶林可以在這裡用完早膳再回去。”
劉海月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還早,跟她平日裡起床的時間也沒差多少,生物鐘一旦固定下來,想賴床也不容易。
她搖搖頭:“不必了,我還是回住處去吃。”
散步走回到海天閣,打了一套太極拳,又用了杜鵑精心準備的早膳,然後提筆練幾個字,再給之前未完成的《掖庭十八景》繼續補上幾筆,一早上的時光就這麼消磨過去了,中午用完膳,劉海月打算去小睡一會兒,誰知道剛睡下,就被翠雀搖醒了。
“三娘,有聖旨,快起來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