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吃驚的是此人的臉,很明顯,此人是帶著一張面具,面具做工撐不少精緻,露出眼睛和嘴巴,楚歡眼力極好,瞧見這人進入客棧之後,右眼眼眸子四下裡掃了一下,面具下的左眼卻是閉著,一時間也瞧不清楚,只能看到他左眼並無睜開。
後面夥計聽到腳步聲,已經迎出來,瞧見灰袍人,立刻笑道:“客官是要住店?”
那灰袍人徑自往靠近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下,將手中的長形粗麻包裹放在桌子上,聲音嘶啞:“不住店,拿吃的上來!”
夥計笑著點頭,這灰袍人坐在桌邊,再不言語,孫子空打量幾眼,湊近楚歡,輕聲道:“師傅,這人……好像沒有胳膊!”
楚歡微微點頭,已經看出來,這人是右手拿包裹,方才坐下的一剎那,灰袍蕩起,左臂方向正好對著這邊,楚歡眼睛銳利,已經瞧見此人裡面的左臂長袖飄蕩,顯然是斷了一隻胳膊。
雖然是荒郊野外的客棧,但是辦事效率倒也不低,只是片刻後,夥計已經端上來酒菜,荒郊野外,也沒什麼上好的食物,擺上桌子,兩壇酒放上來,楚歡已經皺眉道:“我們好像沒有要酒!”
夥計笑道:“客官,你們一看上就是英雄好漢,英雄好漢哪有不飲酒的?如今天氣已經寒冷,喝杯酒,也能暖暖身子,咱們店裡這可是好酒,不信幾位嘗一嘗,若是幾位覺得不上口,這兩壇酒本店分文不取,就當是送給幾位。”
楚歡笑道:“既然如此,那可要好好嘗一嘗。”
夥計道:“幾位客觀稍等,我去取酒碗。”麻利地離開,很快就取來四隻大海碗,擺了上去,更是親自斟上酒,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孫子空忍不住道:“我說你們這店怎麼開在荒郊野外?該不是一家黑店吧?”他倒並不忌言,跟在楚歡身邊,即使是黑店,孫子空心中卻也沒有絲毫的懼怕。
夥計立刻沉下臉來,道:“這位客官說話就不好聽了。幾位若是覺得這是家黑店,現在就可以離開。”
馬正在旁笑道:“話雖不好聽,不過哪有生意人將客棧開在荒郊野外?”
夥計皺起眉頭,楚歡已經笑道:“我家兄弟在開玩笑,不要見怪。”
夥計搖頭道:“幾位有所不知,將客棧開在荒郊野外,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咱們湖州的賦稅極重,若是在繁華地段開一家客棧,要繳納的重賦不說,還得三天兩頭應付那樣差老爺,掙不了幾個銀子。”
楚歡道:“難道在這荒郊野外就能掙到銀子?”
“客官是說這裡的客人少?”夥計笑道:“不瞞你說,雖然客人是少點,但也不是沒有,除了像幾位客官這樣趕路的,這附近還有幾座山,常有獵戶在此打獵,他們平日裡都喜歡往這邊過來喝上幾杯,喝的舒服了,丟下一些獵物來,拿獵物到市集上換錢,不比酒錢少。”
“原來如此。”楚歡笑道:“蝦有蝦道,蟹有蟹道,我還奇怪在這裡經營客棧有什麼生意,原來是做獵戶的生意。”
夥計抬手指著酒碗,“幾位客官嘗一嘗,看看怎麼樣?”
楚歡微微一笑,卻並沒有端碗,那夥計轉過身,從櫃檯拿過一隻碗來,二話不說,開啟酒罈子的泥封,倒了小半碗酒,一飲而盡,這才道:“幾位客官心裡懷疑這是家黑店,擔心酒中有毒是吧?若是有毒,先毒死我再說!”
楚歡哈哈一笑,長身而起,拉著夥計手臂,徑自往門外去,那夥計奇怪間,楚歡已經道:“你跟我出來,我向你打聽一個事情。”
夥計皺起眉頭,被楚歡拉到門外,楚歡已經問道:“我們幾個要往湖州城去,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去,勞你指點一下。”
夥計這才鬆了口氣,指了方向,楚歡謝過,二人這才入店,走到桌邊,卻發現孫子空三人的酒碗已經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