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說說糊弄他人隨意按個罪責受罰了?”
一聽把丁都給拖下水了,喜兒更是百口莫辯,哭喪著臉哀求丁:“五小姐……五小姐您說句話,奴婢……奴婢萬萬沒有存這個心思的……嗚嗚嗚……”
丁讓丁一句話堵得還沒喘過氣,這呆愣的片刻又捱了這麼一下子,登時有些暴跳如雷的:“丁,枉我素日這般看好你處處相讓於你,你竟這麼對我?怎麼著,我屋裡的丫頭幾時輪到你插手要管了是麼?”
丁冷笑:“我自然管不了。可喜兒一個丫頭卻要來管教我的丫頭了,這又算怎麼回事?”
“……”丁氣岔到了肺管裡,幾乎頭頂冒青煙,“你……好呀丁……你可別忘了,當初你還沒回來,我還惦記著你給你留宮花呢!我這麼記著你……你竟卻這般對我,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是我瞎了眼妄以為庶房的丫頭就能識相知足懂好歹!”
“記著我?嗬……五姐啊,五姐……你可把我記得真牢呀!”丁譏誚。倘或一樁樁算起來,偏偏是因為丁將她記得太過牢,才讓他人數次遭遇災難。細數過往,再認真計較,丁還能再這般理直氣壯對她說,她這般待她是好心,是她丁成了白眼狼恩將仇報?
若非假借送宮花去如意堂探她虛實,二太太豈會知道她回了丁家而遭了那頓皮開肉綻之刑;若非她趁機掉包趙大太太所贈琉璃珠,她又怎麼會作繭自縛與丁妙結下怨懟?若非她有意排擠丁,又怎會使她小小年紀就生自卑?若非她一意孤行要去明州,又怎會毀去丁鳳寅的安樂?若非她虛言傳揚什麼八字天合,銀蓮又怎會玉石俱焚要一把火燒死她?若非她貪圖富貴央她一起進京,如今又怎會落得外頭那樣一個臭名?……
一切惡果咎由自取,她算計於人卻也終害了自己。到現在這個時候還不規規矩矩下來恪守本分,反而依然到她跟前來拽得二五八萬似地的,未免也太不識抬舉了吧?
丁是橫了心要給丁嚴厲一擊。
偏她還拿著身份的雞毛當令箭,拿那些過往妄圖壓制丁這團怒火。有些事,是適得其反的!
話落,丁顯然也有點心虛了。歷數自己的種種行徑,還真沒有一樁事情拿出來說是單純為了幫丁的。一下子也有些難堪……但是話已經出口了,她原本就是個愛面子的,自然不肯俯首說好話了。只能這般錯歸錯處,依舊僵持著,不過顯然底氣已經不足。
細聲弱氣地道:“難道八妹忘了咱們在船上一起繡汗巾的時候了……那回子……”那時候心裡才算平靜一些,或許原本就不想跟丁在船上爭什麼,也爭不過什麼。
丁細細的眉上滑過無數情緒,眨眼之間愕然、心痛、惋惜、厭惡、後悔統統湧上心頭。無恥的丁吶……她沒有就此事與她對峙,她卻還偏來提這樁事!
不禁冷笑嗤她:“五姐,你知道咱們一起繡了汗巾就好。唇亡齒寒的道理,你該是懂得的。我雖嘴上不說,可有些事情擺在心裡已然十分久,五姐若是執意要一樁樁向我討的話,我倒是也有這個興趣一一說給五姐聽。怎麼樣?五姐想從哪段聽起?從琉璃珠?還是汗巾?沒關係……順著來倒著來,我都奉陪。”
丁薄唇發顫,幽幽問:“什麼琉璃珠什麼汗巾……八妹你究竟要說什麼?別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冤枉我來著。”
“嗬……喜兒,你聽到了嗎?我可沒說什麼吧?怎麼琉璃珠跟汗巾都成了冤枉人的玩意兒了呢?難道在五姐眼裡,那些東西真個兒有這等用處?”丁虛心好學,微笑著問傻愣住的喜兒。
喜兒“呃呃呃”地東張西望,咬緊牙關不肯再透露一個字。今日在丁面前是說多露餡地越多,她是存心挑丁刺兒的。心想我不說話,看你還能拿到什麼把柄。
丁卻滿滿笑了一聲:“看,五姐……喜兒都預設了……”
“奴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