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耳朵聽,被劉媽媽瞪了一眼,就給縮到臺階下的小花園裡去了。
隱隱約約聽到二太太的口氣,似乎有些歇斯底里的。這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吶!
待門一闔上,二太太立刻拉下臉,斥道:“你給我跪下。”
這又是以一個當家主母的身份命令她如此了?丁苦笑,只能照做,在她面前貼膝跪下。那神情卻依舊風平浪靜的,是溫和、從容,更像是以這平和的心態對二太太的抓狂進行了狠狠的嘲弄。
二太太猛地捶桌,墜落鬢邊的金簪垂珠劃過金絲一線:“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錯處?”
丁搖頭:“小原本不知二伯母意欲何為。若是責怪小這幾日不曾來給二伯父磕頭,那麼小自認有愧。除此之外,小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你還嘴硬?”二太太突地瞪起眼睛,那般犀利,似乎能恫嚇別人做出讓步。(未完待續,)
第兩百五十六章 予取予求?
丁沉默。
二太太從懷裡掏出那一方絹帕擲到她跟前:“瞧瞧,可認得這個?”
“認得。”丁答道,“是我先前在船上時贈予一名宮女的。”
“嗯?”二太太狐惑,“你可知道這條汗巾是從誰手上得來的?如此貼身之物,竟從一個男人身上拿到,你難道沒有半分警覺?”
“倘或小說,這條汗巾早在船上時就被宮女遺失,二伯母信嗎?二伯母若不信,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小也無從解釋來去。我想,要追究汗巾究竟從何而來,還是得追根溯源,二伯母從誰手上得來的,問此人就不會錯了。”丁不疾不徐,彷彿是在幫二太太出謀劃策。
二太太喉中一哽,心道這小丫頭腦子真是活絡,這麼一來自己也就達不到目的了。於是見好就收,立馬起身去扶她:“二伯母也不是那等不分青紅皂白之人,隨口聽信他人胡言亂語幾句就當真了。但是……你可要知道,無風不起浪,今日既然有人會拿此事冤枉你,他日必定還會有人就此事編派你。”
丁隨她起身,靜靜在心中揣度二太太究竟為了何事,要下這麼一個套讓她鑽。
見她未反駁自己,二太太稍稍舒了心:“適才只是想瞧瞧你心虛不心虛,看來此事,真的與你無關的了。”
好個試探虛實,分明是詞窮了才是。丁冷笑。
“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二太太滿面憂愁,“你要去的是國公府,這往後日子孃家的面子也靠不上。若是讓人拿此事造謠,恐怕……”
“二伯母的意思?”單刀直入言簡意賅,她不喜歡拐彎抹角。
“二伯母是這麼想的。你獨身在舒公府勢單力薄,萬一受了委屈也無人撐腰實在可憐。”
這意思丁就明白了。立馬堆上笑:“姊妹若都在盛京,得空常聚聚就成了。”
“……”二太太愣了愣,嘴裡原本準備的話竟然也說不出來了。她總不能說,讓丁為丁妙包辦樁婚事吧?眼瞅著丁妙擱家裡都快過了女子最妙的年齡,丁妙丁妙的名兒叫得倒好,這下成了滯銷貨。
偏在家中成日鬧這個鬧那個,丫頭死了一雙也再不要新的。她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禍害來?
回頭去跟丁打商量,丁的腦筋裡卻又另有打算。她已有一回讓丁自己做主了,誰想偏不得成,還沒等趙修澤回來丁妙就被丁朗寅帶回了丁家。所以說,趙修澤與丁妙是無緣的,丁妙也不是個做小的命。正好丁來她面前扯丁的小辮子,說是那柳常青身上的汗巾是丁的。這下可有了門路,眼瞅著丁與舒公府的關係,讓舒公府出面討樁看得過眼的婚事,那還是有的吧?
二太太是這麼打算的。沒成想丁預先有了發覺,偏不買這帳。她是好話歹話都說盡,黑臉白臉也都做全了,實在沒法子。眼圈一紅,就差個苦肉計沒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