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徑的鎮子上找了家最好的客棧,傅汝炎特意帶著齡玉去酒樓吃飯。
“這家酒樓的菜十分出名,這些天辛苦妹妹了,妹妹想吃什麼千萬別跟我客氣。”
蘇齡玉也不是客氣的人,憑著喜好點了幾個菜,雲淡風輕的模樣,引得周圍都飄來了一些注意的目光。
“再走幾日就到平城了,祖母一定等不及見妹妹了。”
傅汝炎舉了舉杯子,蘇齡玉笑著喝下去,嚐到了淡淡的酒味。
“妹妹淺嘗輒止,這裡的梨花醉喝著清淡,卻也有些後勁了。”
這是酒?
蘇齡玉將杯子拿到眼前,她讓青芝釀的桃花釀比起這個來酒味都重,那玩意她一個人喝半壇都沒有問題……
不過顧及形象,蘇齡玉含笑點頭,做人還是含蓄點好。
幾杯梨花醉喝下去,傅汝炎臉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緋紅。
兩人之間說話也稍稍沒那麼多顧忌,說著說著,就提到了珍珠姑娘的事情。
“珍珠姑娘的爹孃也不容易,幸好,珍珠姑娘如今已是好了。”
傅汝炎輕聲嘆息,悲天憫人。
蘇齡玉嫩白的指尖在桌面上隨意畫著,“只是表哥,那位李郎成親之後又遇見了心愛之人,便棄珍珠於不顧,你覺得他的做法如何?”
“不好。”
傅汝炎很快搖了搖頭,蘇齡玉抬起眼睛,眸子似乎被梨花釀洗過一般發亮,“你覺得不好?”
“不好,如何能棄髮妻於不顧?”
傅汝炎十分不贊同,“怕是那李家兄弟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因此才將陪嫁全數還了回去,也算將功補過。”
蘇齡玉慢慢地笑起來,隻眼裡的光卻沒了。
“那若是表哥,設身處地,又會如何呢?”
蘇齡玉聲音輕柔,帶著若有若無的誘導,一旁的安伯面容嚴肅,輕輕咳嗽了一聲想要打斷他們的交談。
奈何此刻的傅汝炎已有了幾分醉意,且面前蘇齡玉笑顏如花,他哪裡還能聽見什麼咳嗽聲?
“若是我?唔……,我定是會誠心誠意地徵得妻子的諒解和同意再行事,絕不會讓她受這般委屈,即便我心另有所屬,我也定然會給她尊重和體面。”
“是……這樣啊……”
蘇齡玉提起酒壺,自斟自飲了一杯。
方才還覺得只有些甜意的梨花醉,這會兒卻沒了滋味。
也是,她想多了,這裡是寧朝,還真指望會出個什麼三觀奇特的人不成?
雖然在她的觀念裡,婚姻不僅是感情而是責任,可在允許三妻四妾的寧朝,責任就是個屁。
傅汝炎反倒是眼睛亮亮的,似乎還想趁著這個話題再說些什麼。
“齡玉妹妹,我……”
“少爺,您有些醉了。”
安伯及時地上前,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穩穩地扶住了他。
傅汝炎這才仿若打了個激靈,垂下了頭,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太陽穴,“好像確實喝多了。”
傅汝炎被安伯扶回了房間,蘇齡玉卻說想多坐一會兒。
清甜的梨花醉順著喉嚨滑入,帶出絲絲的涼意。
她不是看不出,傅汝炎對自己有一些好感,只是他們兩人的關係根本不可能。
表哥表妹什麼的,蘇齡玉沒法兒接受。
況且……
她牽了牽嘴角,抬手又飲盡一杯酒,所謂好感,也不過如此……
……
快到傅家的這幾日,安伯過得相對輕鬆。
蘇齡玉不知道是不是忽然認清了自己的身份,跟少爺總算是隔開了一些距離。
有時候少爺主動找過去,蘇齡玉也會客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