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介意,可稱我一聲白叔。”
白歸語氣平淡,蘇齡玉立刻笑起來,甜甜地叫了一聲,“白叔。”
她裝乖巧唬人的本事是自帶的,一點兒不含糊。
“聽杜老說,白叔如今居無定所,可是你的醫術連杜老都連連稱讚,我還以為白叔是什麼有名的醫館的大夫呢。”
蘇齡玉聲音天生軟軟的,配上她無害的甜美笑容,十分具有迷惑性。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三天的時間,杜鵲然早跟白歸科普過了當初跟蘇齡玉認識的始末。
蘇齡玉當初給杜鵲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又是第一印象,幾乎是不可逆轉的。
那叫一個清冷孤傲不近人情,咄咄逼人毫不相讓,白歸聽到的就是這個版本。
白歸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被粗糙的砂石打磨過似的,“我不是。”
“……”
不是什麼,不是有名醫館的大夫?
蘇齡玉有種被噎住的感覺,這人回答得好簡潔明瞭哦,多一個字大概都要收錢的感覺。
蘇齡玉再接再厲,“不知道白叔為何喜歡四處走呢?家裡的人不會擔心嗎?”
“不會。”
“……”
蘇齡玉心裡吐血,聊不下去了……
可是看杜老整日似乎跟他聊得很投機啊,各種趣事說得不亦樂乎,他們是怎麼聊的?
蘇齡玉陡然對這件事很是好奇,甚至有種想要旁聽的衝動。
“丫頭丫頭,你吃好了沒有?有沒有空來跟我看看老董?”
第二百三十章 她也不稀罕
齡玉已經吃好了,不過她不太想動,有杜老在不就行了嘛。
白歸卻放下了碗,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草屑,往人群圍著的地方走了過去。
“算了,我們也去吧。”
蘇齡玉就當消食了,說不定還能多聽白叔說兩句話呢。
已經有人將火把拿了過來,眾人圍著的地方燈火通明,地上平躺了一個人,正是董響。
他的臉在火光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清白,嘴唇抿得死死的,前襟上都是剛剛嘔出來的穢物,散發著酸腐的氣味。
杜鵲然站起身來,“已是用了針,好在隨行別的不多,草藥是足夠的,一會兒熬一貼藥灌進去,到時候再看看。”
董響的僕人千恩萬謝,又怯怯地問了一句,“杜老,老爺真的不會有事吧?”
這個,杜鵲然卻是不好保證的。
“看他的命了,天氣這樣悶熱,又整日待在車上,最該保持心情暢快,他心血鬱積,又吃了腐壞的東西,脾胃虛弱,需要好好休養才能無礙。”
可是如今哪裡有條件給他休養?杜鵲然嘆了口氣,他雖然給開了方子,但結果如何還未可知。
接下來仍舊是繼續行進,不會因為他一個人而放慢速度,如今的路還算好走的,等再過兩日,恐怕還要更難。
董響的性子古怪,年紀也不小了,肝氣鬱結,易怒暴躁,再加上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一下子倒下去,便是就此一命嗚呼也是正常的。
“杜大夫,杜大夫求求你救救老爺吧,您的醫術我們都是信得過的,求求你救救他吧。”
董響的僕人挨著杜鵲然的腳邊跪下,抱著他的腿哭著祈求,聲淚俱下令人心酸。
可這是治病,又不是買賣,哪裡會有一定能做到的事情呢?
“我盡力了,只能看老董自己的造化。”
“杜大夫,杜大夫我求求你……”
“有時間在這兒求人,不如趕緊給你家老爺去熬藥,你家老爺也是大夫,有人苦求著讓他一定將人治好,你家老爺是個什麼反應?”
蘇齡玉懶